平南王也就收回了视线,说道:“不必。既是他给你的,你收下便是。”
迟玉卿点了点头,便跟在平南王身后走着。
“你方才说心病还须心药医,那你可知道他的心病究竟是什么?”平南王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天空,话语中略有深意。
迟玉卿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平南王却眼含笑意的看了她一眼:“本王还以为,她同你说过。”
这个她,迟玉卿下意识想到的就是敬阳公主。不过,她可不笨,平南王之所以会问出那句话,便是知道她不会说实话,她装作糊涂便能让平南王自己说出一些事,又何必太过清醒?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平南王的面色未变,也没打算跟她计较什么。
“其实关于当年之事,本王知道的也并不多,不过若是想解开他的心结,你或许真能够做到。”平南王还以为季庸真的疯了。
“既是如此,王爷直言便是。”她想知道,敬阳公主究竟哪句话才是真的。
走了两步,许是累了,迟玉卿便扶着他老人家到了一个凉亭里坐下,听他讲述着几十年前敬阳公主的恩怨情仇。
“皇姐出生时天生异象,恰逢那年也是父皇即位的第一年,父皇心生欢喜便给她赐名为鸾,可见其中寓意。”这便是敬阳公主名字的由来了。
她自幼聪慧伶俐,当时的皇帝也的确非常喜欢她这个女儿。
皇帝说在她及笄之后,便给她找一个文武双全的男人做驸马,只是没想到,她在及笄之前,会先遇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季庸了。
要说以前的平南王,还不是如今这般运筹帷幄,他甚至还和季庸做过朋友。
季庸和她互生情愫,他这个做弟弟的又怎会看不出来?
虽说平南王也觉得季庸配不上自己皇姐,怎奈她心意便是如此,他以为以父皇对她的疼爱,他们二人一定会修成正果。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备受宠爱的她,在父皇眼中,也是可以利用的。
他当时并不知道他父皇将她嫁去小瀛洲的真正目的,作为弟弟,他当然是同情她的。
他也以为她会反抗,可她没有,乖乖听话就这样去和亲了,甚至抛下了季庸。
她嫁去了小瀛洲以后,季庸便一直失魂落魄的,还是他这个朋友点醒了他。
他告诉季庸,想要将她接回来,便不应该这样意志消沉下去,所幸他也听了。
渐渐的季庸便靠着自己的智慧成了父皇跟前的红人,连带着他也跟着获利了。
敬阳公主去了小瀛洲,他便一直在苦等她回来,就算所有人都劝阻他,他也坚信自己一定会等到她回来的一天。
后来,皇帝感念他的劳苦功高,想着给他一些补偿,便想着给他赐婚,可谁知,他宁愿被杀头也要抗旨,他直言自己除了敬阳公主以外,不愿再娶她人为妻。
他公然违抗圣意,皇帝自然气恼,可杀了他又舍不得,便贬了他的官,这才泄愤。
当然,他娶妻生子之事也不假,不过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心意,娶妻是敬阳公主的意思。
有一年,敬阳公主从小瀛洲回来了,他天真的以为他终于等到她了,可没想到他真正等来的却是敬阳公主无情的话语。
她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了纳兰九思,劝他趁早忘了自己。
季庸自是不甘心,可他爱她,她要回到他的身边,他便只能放手。
所以,他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娶妻生子,重新做回了季庸。
听到这里,迟玉卿却听得一头雾水,她分明记得敬阳公主告诉她,她从小瀛洲回来时,季庸已经娶妻生子了,可到了平南王这里,却是完全不同了。
见她皱眉一脸的疑惑,平南王笑了笑:“她想要拉拢你,又怎会不编些故事来哄骗你?”
平南王是老狐狸,又怎会看不出她在撒谎?
迟玉卿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她早该猜到瞒不过这老狐狸的。
“罢了,你好好听着便是,是真是假,本王相信你自会有判断。”平南王继续说道,她这个小丫头心眼多着呢。
迟玉卿悄悄吐了吐舌,听得更加认真了。
皇帝因为一些原因想要打下小瀛洲,便让敬阳公主从纳兰九思下手。
纳兰氏擅阵,想要攻下小瀛洲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皇帝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季庸。
他知道敬阳公主喜欢纳兰九思,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做这个钦差,怎奈皇命不可违,更何况皇帝是以家国大义的名义让他不得不应下。
就这样,他便奉命前往南边攻打小瀛洲。而当时与他同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平南王。
在路上时,他就同平南王直言了,说是自己不愿违背她的意愿,更不愿看着小瀛洲生灵涂炭。
只说自己是去见她一面,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的,若是不能,他宁愿自损也要保全她和她所在意的人。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待到他们去了小瀛洲以后,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和他所想的一样。
打下小瀛洲的是他和平南王,可正如后来世人所说,她敬阳公主功不可没。
传递消息给他们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