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说过,迟玉卿或许就是个变数,他不会让永绥的江山有太多的隐患。
但同样,他也不会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
“如此说来,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虽然平南王并不想帮老侯爷,但不得不说,傅淮宴的确是个适合的人选。
有个野心勃勃的父亲在,傅淮宴要顺利继承世子之位,只怕也是逃不开娶亲。
而他要娶谁,也并非是谁都可以的。
这两人都是难缠的主,若是凑到一起,倒是能将两个麻烦都解决了。
正好,将迟玉卿嫁给傅淮宴,也可随时盯着他武安侯府的一举一动,虽说老侯爷说明白了自己的诚心,但平南王却不是那般信他的。
最好是在他们身边有自己的人。
这并非是平南王刚想出来的,他已经想了许久。
他便是不用说那人是谁,迟延章也是猜到了。
即便是知道在平南王眼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可听到他的这一席话,迟延章还是难免有些失望。
说到底,平南王还是想着利用她的女儿。可他也知道,平南王所做所为,都是为了永绥。
他怜惜自己的女儿,却也不知如何反驳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搪塞道:“王爷,此事暂且不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现在便是同意,那丫头自己也不会愿意,迟延章更不会逼迫她,除非这件事成了板上钉钉的一件事。
知道他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平南王也就点到为止了。
反正平南王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明了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卓说异常都在城西,正好平南王也想问问敬阳公主,她的承诺可还算数。
迟延章夹在中间不好说,平南王倒也并未让他去办这趟差事。
……
敬阳公主府——
敬阳公主凭栏赏雨,如今外面的雨差不多都已经变成了小雨淅淅,细密的小雨落在树叶上线,更是温柔了许多。
只是路面上的积水过多,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嬷嬷从远处来,走近以后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敬阳公主的神色未变,嘴边挂着的浅浅的笑也一直没有变过。
“你看,快要雨过天晴了。”她指着头顶在慢慢退散的乌云说道。
嬷嬷只是附和,她说什么,嬷嬷都说是。
“公主,那要寻个理由先回绝了吗?”是平南王的人造访,还是问的季庸一事。
敬阳公主却摇了摇头。
“无妨,本公主既是答应了,便没有食言的道理,你去告诉他们,明日一早,城西有他们想要看到的。”
差不多也是时候了,再拖下去,她的好皇弟该急了。
她答应得倒是爽快,可那人……嬷嬷想说什么,不过看她兴趣缺缺的模样,也怕自己届时说错话了。
“奴婢明白。”她应下后,便直接前去回话了。
敬阳公主等了一会儿,季无渊便过来了。
他正要行礼,敬阳公主却抬手打断了他。
“先坐吧。”
“谢公主。”季无渊颔首坐下,却不知道她将自己叫来,究竟是何意。
他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点也看不出他先前受过重伤的痕迹,这也证明了迟玉卿医术高超。
又特别是他的脸,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疤也没有了,只有一些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红痕。
虽说他的脸是还有一些小的瑕疵,不过完全盖不住他的风华。
他就那般坐着,什么话也不说,扑面而来的便是他好似与生俱来的贵气。
若说戴着面具时的他是谦谦有礼的君子,现在的他一眼便能使人看出他身上的王孙公子之气。
他不是普通人,一直都不是。
“你这张脸当真生得不错。”难怪那傻丫头会痴恋他。
敬阳公主直言不讳,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公主谬赞了。”季无渊面色从容应道,任由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过,他也丝毫不露怯。
敬阳公主则勾了勾唇角,让亭中守着的丫鬟们都先下去了。
只有他们两人,敬阳公主倒也好说话。
“你可知道本公主邀你前来所为何事?”他们是合作关系,他要做什么敬阳公主心中有数就是了。
季无渊又怎会知道她的心思呢,便是轻轻摇了摇头。
“本公主想促成你和那丫头的亲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马上就要雨过天晴了,她也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她太清楚她这个七皇弟了,不过她外孙女的亲事,还轮不到他们来做主。
季无渊不笨,他脑子里闪过的,便是迟玉卿那张明媚的笑颜。
想着,他都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再见过她了。
不知道为何,他一想到娶她为妻,他便不由自主的开始期待了起来。
她屡次三番救他于危难,他到底还是动了心。
许是他们初见时,她那双大眼睛便被他刻进了心里。
“全凭公主做主!”如果是她,那他不会有异议。
与她分享他的理想宏图,他想,他会愿意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