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忧心,老侯爷一目了然。
“你放心吧,那刺客既是要取他的性命,便不会善罢甘休。”
若不是她机灵,想到了要将人转移走,或许那刺客已经得手了。
不过,如今平南王盯上了这件事,不止是季无渊要躲,那刺客也不敢再有所动作。
正好,也能好好休养休养,再仔细想想如何应对。
迟玉卿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也用不着老侯爷多费口舌。
两人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了。
她要进宫给皇帝看病,老侯爷出于关心,也同她说了一些皇帝的喜好。
毕竟,闹不好便是掉脑袋的事,不过这丫头机灵,讨好皇帝总不会错。
迟玉卿听得认真,将他老人家的好意都给记下了。
正说着,傅淮宴便回来了。
他身边还跟了个傅明依。
傅明依站得有些远,不过那一双眼睛却一直在往迟玉卿身上瞟。
迟玉卿也看到她了,不过伤者为大。
傅淮宴取来的银针规格齐全,做工精细,一看便不是凡品。
好的工具,用着总是能顺手许多。
傅淮宴见她满意,还颇有些得意:“这银针可是张太医的宝贝,可不是谁都能借来的!”
张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平时都见不到他人,只不过因为皇帝的病,这人找了借口成天都待在太医院,还说是为了皇帝的病情发愁,这才让他抓了个正着。
他是用了一些手段,才让张太医将这银针拿来。
武安侯府临近皇宫,太医院也是如此。
他打马过去,来回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只不过缠着张太医多花了一些功夫。
迟玉卿心想,自己师父以前也是首席太医,说不定还与师父有些渊源。
不过这人倒是识货,这套银针不比师父所持那套差,的确是难得的宝贝。
她此番进宫,说不定还有机会见见此人。
一听张太医又在太医院躲着,老侯爷的脸色并不是很好,重重的哼了一声。
老侯爷最是厌烦太医院那帮子懦夫,他将不喜欢都写在了脸上。
迟玉卿不好说什么,更不好分心。
她毕竟是第一次施针,生怕扎错了位置,一刻也不敢分心。
所有人也都屏气凝神,生怕会打扰到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下了这最后一针。
大抵是太过紧张,迟玉卿额间还生了些许的细汗。
不过她今日没带手巾,正抬起了手,傅淮宴便递过来了一方手巾。
“用这个吧。”
他给迟玉卿手巾这一动作,老侯爷和后面的傅明依都有些意外。
他是好意,迟玉卿却没接。
“既如此,那你便给傅爷爷擦擦吧。”她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老侯爷。
刚开始老侯爷是没有感觉,不过慢慢的他的腿上便有了一些感觉,倒不是钻心的痛,就好像是虫蚁在啃噬他的腿一般。
他也不敢动,只能忍着,老侯爷出的汗,可比她多多了。
至于她自己,她也并没有太过讲究,以前跟着师父云游时,她可没将自己当成是大小姐。
傅淮宴无以反驳,只好拿着手巾上前给老侯爷擦汗。
后面的傅明依这才大着胆子上前。
“卿卿姐姐,你用我的吧。”
迟玉卿这种装扮,她先前没有见过,不知道为何,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小姑娘的好意,她当然不会拒绝,笑着接了过去。
“那便多谢明依了。”
傅淮宴见她喜笑颜开对傅明依,还笑得如此荡漾,便臭着一张脸了。
心想她就是看明依单纯好骗,也就明依那个笨丫头,相信她了。
扎完针,又观测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事,迟玉卿这才放心。
“小丫头,真是多亏你了!”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老侯爷本人,他的腿虽然还是不能动,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那便证明,她这个法子是有效果的。
迟玉卿收针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伤情,发现是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了。
她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傅爷爷客气了,卿卿不过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说来,卿卿也得多谢傅爷爷愿意相信我。”
她之前是没有把握的,是老侯爷相信她她才敢为其施针的。
若是老侯爷不信她,她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她是谦虚之词,老侯爷却已将她的恩情记下了。
想到她后面要进宫为皇帝治病,傅淮宴还以为每日都要施针。
迟玉卿只得无奈一笑,道:“倒也不必这般勤,这第一针过后,便得等个半月左右才能施第二针。”
“一会儿我会留下药方,这几日,药也不能停。”
待时间到了,她自会上门来施针的。
老侯爷是皇帝的舅舅,就算她那会儿还在宫中,只要她将缘由禀明,想必皇帝也不会回绝她。
听她这么一说,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说完,她还特意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风寒药一眼。
她猜,等她走后,这侯府也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