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卿卿,我明白了,那个道士就是胡爷爷对不对!”陈傥追问道。
关于胡神医的事,她并未大肆宣扬,陈傥也是不知道的。
可演了这么一出,陈傥也猜到了一些。
迟玉卿只是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陈傥反应过来,连忙噤声。
胡神医是道士的话,剩下的便是说不得的人。
就算真是如此,也得将其烂在肚子里。
“二哥哥,这次多亏你帮忙了。”
一码归一码,迟玉卿也是真的很感激他。
他什么也不知道,明明害怕平南王,却还是愿意帮她。
“咱俩谁跟谁,要是真能救胡爷爷当然最好了。”陈傥挠头一笑,揽了这份功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日子他没能帮上什么忙,反而是迟玉卿和胡神医,做出了不少贡献。
她就是不说,他也会主动帮忙的。
不然他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我听爹爹说,要送你去拜师,你是怎么想的?”
父亲本是想亲自教导陈傥的,可他伤了根本,以后还能不能上阵杀敌都难说,更别说是教陈傥功夫了。
西北有个大荒山,山上有个武学门派,据说有几百个年头了,名声很大。
迟延章年少时便是被老将军送去了大荒山学武。
若不是他学成要回来接自家父亲的班,他或许还会留下角逐掌门之位。
有迟延章这层关系在,塞一个陈傥进去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陈傥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这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迟玉卿还是怕他坚持不下去,到时候他又是孤身一人,她总归担心。
陈傥看着西边的群山,眼神里满是憧憬和向往:“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舅舅问过他的意思,还说若他想回怀梁,便同平南王一同回去。
他若是轻易便退缩了的话,当初就不会来了。
所以他在舅舅面前起了誓,五年后他必学成,届时这万里河山,换他来守。
难得他有此壮志雄心,迟延章很是欣慰,拉着他说了一夜的话。
算下来,再有小半个月,他也就该出发了。
走之前,最让他不舍的就是迟玉卿了。
这丫头很聪明,可是她总是不怕死。
“迟卿卿,你长大了想做什么?”看着她那张认真的小脸,陈傥忍不住问到。
寻常女子长大便是嫁人,相夫教子过完一生。
可他总觉得他的妹妹不应如此。
也没有人能配得上他的妹妹。
迟玉卿想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她想做的事多着呢。
不过她不敢说出来而已,会吓到他。
“迟卿卿,你长大了一定不要嫁给傅淮宴。”
冷不丁,陈傥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认真说到。
迟玉卿一头黑线,他这脑子里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她嫁给傅淮宴?她怎么可能会嫁给傅淮宴?
她无奈一笑:“二哥哥,傅爷爷就是随口一说……”
老侯爷是提过这事,他跟父亲说想将她许给傅淮宴,父亲自是没同意。
两人便只当做是玩笑话,谁也没放在心上。
迟玉卿自己也清楚,老侯爷只是觉得当年悔婚心有愧疚,所以才这么一说。
更何况,父亲是真瞧不上傅淮宴……
傅淮宴纨绔之名便是迟延章也是知晓的,真真假假且不论,父亲也不喜欢那心机深沉的。
她自己都没当回事,陈傥倒是信以为真了。
陈傥轻哼,暂且相信了她。
“你好像很讨厌傅淮宴,为什么?”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陈傥在傅淮宴那厮手里吃了什么亏,不然他也不会这般记恨了。
和傅淮宴比,陈傥的确还是太老实了。
被她一问,陈傥又想起了那桩不堪往事,哪里还敢让她知道,忙摇头装傻了。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真的?”迟玉卿才不信,他可不会撒谎,都写在脸上了。
被她那双大眼睛盯着,陈傥慌了,赶紧跑路了。
“我突然想起来,大牛说有事找我,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
看着陈傥落荒而逃的背影,迟玉卿忍不住笑了笑。
有他在身边,的确要欢乐许多。他走了后,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多少有些无趣。
……
平南王回到营中后,便真的去见了胡神医。
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是,那日罪臣古岳死在了他的营帐中。尸体都被扔去喂狼了,凄惨至极。
紧接着平南王便下令整顿两日,准备启程回怀梁了。
平川似乎离太阳很近,抬头便是。
一行人在朝霞里相送,多少有些不舍。
平南王端着架子没有多少话,倒是老侯爷,差点老泪纵横。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上战场了,可这回来这一遭,倒是什么遗憾都平了。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将他孙儿的终身大事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