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正好能落在那女护士的屁股上。
很圆润。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咽了口唾沫。
有种燥热的感觉升腾起来,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事实上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丧失某方面的能力了,早就丧失了,但作为一个男人,似乎越是丧失,心里就越是渴望。
尽管现在,自己连一根小拇指都抬不起来。
但内心里却偏偏有一把火,那火大到,恨不得烧掉整个世界。
她的屁股真的好圆润。
自己真的已经好久没有摸过女人的屁股了。
忽然,她走过来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她的脸,只是感觉手腕很细、露在外面的手腕皮肤,很白——他又咽了口唾沫。
他奋力地想要抬起自己的手,去抓住她的手。
在直觉里,他觉得只要自己能抓住这个女人的手,就能立刻像通了电一样,充满活力、生机满满。
他奋力地抬手,但根本抬不动。
纹丝不动。
是的,我得的是渐冻症,而且已经好多年了,只剩等死了。
我抓不住这只手。
护士似乎在跟自己说话,但又好像是在唱歌,“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她不是应该跟自己说“该打针了”吗?
她唱的是什么?为什么那么熟悉?
直觉里,那个唱歌的声音也特别熟悉,特别好听。
但是……无所谓了!
他看见那女护士把手伸过来了,她的手近在咫尺。
那是女人的手。
他忽然奋起全身所有的力量,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刹那间,如他所想,如他所愿,他感觉自己瞬间被通电了,瞬间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那女护士似乎有些惊恐,说了声什么,但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只是紧紧地攥住她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并感觉着那种“通电”后的无所不能,然后他就感觉自己已经亢奋到了极致,当即就扑了过去……
但下一刻,他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女孩,一脸惊恐地被自己压在身下,正皱着眉头、雪雪呼痛,“哥,哥!你醒醒!……你怎么了?你抓得我好疼,你先松手好不好?”
他低头一看,自己正抓着女孩的手腕。
愣了一下,他赶紧松开。
床头壁灯的灯光色泽韵黄,却依然清楚地照见,女孩那雪白的手腕上,多了一片红色的握痕——分外醒目。
自己刚才用的力气,应该是很大。
他返身坐回去,床很软,不是病床。
这时他才又忽然听见,应该是女孩的手机在响。
铃声就是自己唱的那首《追梦人》。
“对不起……我……我可能是……”他想要解释两句。
但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女孩已经把手机递了过来,说:“没事儿的哥,一会儿就不疼了,泉哥不知道为什么,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来了,你要不要先接一下?他或许是有什么急事找你?别耽误了你的事情。”
彭向明又愣怔片刻,终于还是接过手机。
“喂?是我,怎么了?”
“角儿,你赶紧开电视,华通的一号频道,我觉得味道很不对!”
电话很快被挂断了,彭向明又愣怔了片刻,缓缓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身边只穿着简单睡衣的蒋纤纤,伸手,“对不起纤纤,我可能是做噩梦了!”
女孩乖巧地顺势依偎过来,“没事的!”她活动着手腕,那细美白皙的手腕上,甚至隐隐能看出来,应该是有些淤青了,“活动活动就好了,你没事吧哥?”
“嗯,我……没事了!”
“泉哥没说是什么事吗?就是让你看电视?那我要不要去给你打开电视?”
彭向明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想让自己再平静一下。
空气中,有一些遗留的味道,还有一些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道。
都很好闻。
他扭头看向蒋纤纤。
韵黄的灯光下,她真的很美。
她才刚二十来岁,浑身上下无一处都不显露着青春的健康与活力。
“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不着急!”然后他拉起她的手腕,轻轻地在上面亲了一下,又说了一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