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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跟她求婚吗?
这是虫儿自小便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没名没分地跟着独孤斩月,偶尔像偷情似得会没有安全感。
然而此刻求婚,仍是叫虫儿欢欣之后,坠入深深地烦忧。
“嗯……”她缓缓说道“不如等一等……”
等她想办法搞到璧落岛的灵气,再说。
“不好!”
独孤斩月直接打断她的话,“我以为,你满心满眼是想跟我成亲的?”
“难道,不是吗?”
虫儿连连摆手,“只是,那个……”
她现在心里只想着知命木的事情,已经渐渐忽略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属于她的坚定意志,已经隐隐有些动摇。
独孤斩月的手指却绝无退缩之意,紧紧掌控着虫儿的下巴。
虫儿眸光里的退缩,叫他倍受挫败感。
“你把我从湳洲城勾来,又不给我丈夫的名分,实在太不负责。”
他连耍赖,都要叫别人背锅。
虫儿旋即哭笑不得,“分明是你在求婚的,怎么变成我的不是。”
“可是我很急。”
“你若是不嫁我,我就……”
虫儿静静等他的后半句话。
独孤斩月眸子里的琥珀色光芒,都快要从急促中摇晃出眼眶来。
最终,冷冷道“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对柳舞梅发的那个毒誓?”
若是违背誓言,他便不得好死。
也是,也不是。
虫儿完全没有考量接话的余地,因为独孤斩月已经靠口说道“其实,我不发下那个毒誓,也是会死去的。”
“若果,在你犹豫不决的下一个瞬间,我就要闭上眼睛,永远不再苏醒。”
“虫儿,你会不会为此刻的迟疑,而后悔终生呢?”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谈论自己的死亡。
独孤斩月还继续道“没错,我亏欠着柳舞梅一个誓言。”
“但是,我亏欠了你生生世世的幸福。”
“反正都是要取我一个人的命。”
“我愿意为娶你而……”
虫儿死死堵住他的嘴巴。
不要提死,千万不要提死这个字眼,求你。
遂道“好,我答应你,小白。”
“我们成亲吧。”
“我希望做你的妻子。”
语毕,独孤斩月拉开她的小手,紧紧地吻向她的口唇。
人都是会死去的。
谁还管那将来的事情,他们只管今朝。
此次外出,独孤斩月其实就是专门去置办婚庆嫁妆的,他也特地寻了一方布袋子,专门收纳各种物品于其中,功用与虫儿的内乾袋大相径庭。
名曰昆崮祥鹤袋。
虫儿笑他:走时为什么不跟自己借内乾袋用?
独孤斩月风轻云淡:想跟你用成双成对的东西。
虫儿……
两人彻夜未眠,想起成亲的兴奋感,居然都睡不着觉,索性起床把昆崮祥鹤袋里的好东西全部取出来赏玩。
不等天一亮,独孤斩月便备着厚礼去找四破,特想请他做证婚人。
四破开心至极,二人的婚礼在莲塚圣地来讲,简直是上万年的喜事。
连忙把虫儿赶到茅草房子暂住几日,两个男人齐心协力,将新房子里里外外用艳红色的锦缎装饰彻底,又按照婚庆的陈设装裱一番。
独孤斩月特意选了十对明亮无垢的夜明珠子,蒙上红纱,摆满房间各个角落。
霎时,自新房内折射出层层红软的光芒,增添无穷喜色。
四破翻出陈年老黄历,一瞧不偏不倚,后日恰恰是个良辰吉日。
待吉时一到,虫儿起得及早,没有婢女使唤,自己穿戴好凤冠霞帔,用淡粉轻敷桃颊,玫瑰口脂点染香唇。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
整个人自内而外,发出喜艳夺目的光彩,分外妖娆。
四破早早到门口迎候新郎,等不及多长时间,身着喜服的独孤斩月骑着纤缡马,稳稳当当从小径走来,仿佛翠丽深处溢出的一道翩然飞鸿,惊艳夺目。
纤缡马的脖颈上挂一朵大艳的红花,马尾安装机关,处边走边卷铺着一路红绫。
一条绯艳的喜道连接在两幢房子之间,在遍眼翠绿之间是如此热烈而沸涨。
独孤斩月下马,与四破恭敬对拜。
四破瞧他的唇边简直合不拢嘴,平素冷淡的脸上早换成浓浓的欣喜。
这由衷表情是最骗不住人的。
他爱她,会对她好的。
四破道“好好爱她,就像我当年交代你的一样。”
独孤斩月重重颔首,朝新娘子走去。
虫儿原本平静的心里,因为听见独孤斩月走近的声响,一时间方寸大失,抓起身旁的红盖头赶紧披在头上,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