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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般,虫儿揉揉眼睛,盯紧细瞧。
果真是这些莫名其妙就会凭空出现的家伙。
觑看独孤斩月一眼,独孤斩月的眉弓轻锁,看来也是大大超过预期的模样。
俨然他也从未关注过这个神秘莫测的杀手群体。
及目,羽杀卫很快将野店包围得严严实实,一部分人留在外面接应,而另一部分人钻入店内搜查。
不肖多时,大约是发现了后厨里的秘密,隐隐约约从墙上的大口子内透出火折子的光亮。
虫儿微一紧张,“小白,咱们该走了。”
同时跟六十余个高手较劲,还是蛮费劲的。
独孤斩月仿佛胸有成竹,镇定自若道“再等等,或许不用咱们动手,他们自己便会引火上身。”
虫儿知道他在忌惮着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会否洞悉两人的行踪。既然是逃命,当然要多留些心眼,于是也暗暗匍匐下来,伺机应变。
这伙人初到时,蹑手蹑脚,行迹祟祟,并不像要提剑杀进去的意思,而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踩点定位。
不过,定谁的位?
独孤斩月同时冷静分析着,“能隔着千山万水来追你我的,必然是认识你我之一。”
“能追至此地,必然是早就布上此道眼线的。”
虫儿微一顿思,“怕是我去湳洲城,就已然沾上的。”
其实她不敢说,这些人应该是在夙沙城,就已经关注自己了。
雀楚曦,或妖兰。
再是绝心。
都有可能是羽杀卫的幕后主使。
她知道独孤斩月冥冥中,对自己出现在湳洲城略有怀疑,不防借力使力,故意打消他的疑思。
道“这伙人会否是独孤九的某个暗部?”
“绝不可能。”他的回答干脆利落。
“独孤九欲想加持地位巩固,屡屡需要以光明磊落的形象示众。”
“他为人善谋思,讲手段,绝不会任用何时何地都会暴露他阴险手段的刺客。”
“甚至,也不会全叫我暗地里去做贼做盗,他来扬善收尾。”
“只要看着就好,这些人都是死不足惜的。”
虫儿看他目光冷烁,胸怀筹幄,自然懒得多管闲事。
隔岸观火正是此举。
不肖眼睛转过三四轮的光阴,野店里阴簇簇得发出坎些骇人心魄的惨呼声,激烈地拌附着肩臂撕裂,脑浆膨发,就是金针剑影,也在烛火昏花中,摇曳出绚烂的杀
光。
屋内昏杀一片,惨绝人寰不足形容。
间断地,有人开始往里面冲刺,但是能突击出来的几乎为零。
虫儿不敢想象地穴下的僵妓功法如何,体貌如何,但是厮杀的功夫确实是第一无二。
终而,守在门外的十几人落荒而逃,有的人紧张到险些忘记曾经训练过的格斗技巧,甚至连展翅高飞的姿势都慌乱不堪。
毕竟,贴着耳朵,亲眼目睹方才看不见的虐杀的时候,连虫儿本尊也似身临其境,汗涔涔地沁满额头。
时机刚好,追敌肃清。
独孤斩月伸手,一讨“我记得你怀里有一尊伺妖鼎,可还随身携带?正好拿出来一用!”
“那东西你竟还记得清楚!”虫儿谨防胸口失陷,捂得脸红,“人都死光光,还要它做什么用?”
独孤斩月软笑,“笨,当然是替你多养点小妖了?”
“原本就打算离开时带走的,如今正好有人自送上门,喂饱了,当然要装走,免得有朝一日祸害无辜。”
原来如此。
虫儿啐道“忽然之间觉得你真难以揣摩,连我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存在什么叵测主意。”
分明彼此间都做过最羞耻的事情,反而有时候更看不透对方。
“我吧……很好理解的一个人,”他的长睫称在月色下抖如蝶翅,“你就当我能重新拥你入怀,而忍不住猖狂吧!”
积念发狂痴。
他的手简直猖獗,软蛇般荡开虫儿紧固的双手,从她怀里直取铜鼎。
“你!”你摸哪儿?
独孤斩月散淡一笑,单手托着鼎座,往满屋子烂尸臭酱中快步钻去。
危险!
虫儿的心都快吊到与眼珠子齐高的位置。
须臾,他又从阴飕飕的破败野店中临身走来,“虫儿,你来瞧瞧!”他月色下招手,仿佛得了什么宝,“原来僵妓竟指得是这些东西。”
虫儿连忙摇首,拨浪鼓似的,“别介,我旁的妖见过不少,没有这个的气味恶心人的。”
“难道,叫我撂掉?”想想可惜,独孤斩月托起伺妖鼎,细看几眼,“若是给咱们养大,不一定能成为突敌致胜的利器。”
虫儿才不可惜,从怀里掏出炼妖塔,飞手一扔。
针尖细的塔身杳杳一变,拔地而起,浑然巍峨,青铜色的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