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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莞猛拍桌面“我知道你早容不得我,正好我也讨厌你自作聪明,既然脱离了鬼族的魔爪,咱们好聚好散,正合我意。”
抄手捏走厚厚一沓银票,尖酸刻薄的嘴脸立即浮现而出,“以后如果再见,可不要再想着处处羞辱我,你和傲狠的那点事情,我知道的最是详细,当心说给旁人听取,毁了你的名声。”
“你再敢放肆,老子撕烂你的臭嘴!!”
鹜面沉默不语,听红莞得了便宜还放肆,站起来一掌将桌子掀翻。
虫儿轻轻摁住他极度愤怒的大手,朝红莞鄙薄道“知道你忌惮我会再次被捉,你且放心,我不拖累你,姑奶奶就是要在鬼族的眼皮子低下活得开开心心。”
“你去哪里,玩哪里,吃哪里,我刚好也不知道,所以根本不会出卖你的行踪。”
“虽然……”虫儿站起直视红莞的视线,直将红莞的螓首看到微微低垂,主动变换方向。
“虽然,比起你讨厌我,我更希望你不得好死,但是,碍着青芜的情分,我不会动你一刀。”
“咱们虚与委蛇许久,早该这般扯开脸皮说话。”
“你,真是好得很,咱们彼此忍耐至极,是该早日分道扬镳!”
红莞的眼睛里流露出剧毒的狠鸷,朝鹜面阴森道“下贱的狗奴才,把我的虎勼刀还给我!”
鹜面才不稀罕,掏出虎勼一把甩给她。
红莞一直想离开沿海地区,生怕鬼族的人找上门来,一直守着虫儿不肯走。
只因为没分得到钱。
红莞走了。
鹜面缓缓道“她说得对,我从小给人当奴才,从来不会给自己做主,放我出去终会死在外面,所以,我还想跟着姑娘,请不要赶我走,求你!”
鹜面说完跪了下来。
虫儿赶紧扶持,言辞恳切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况且我也早说过,鹜面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奴才,咱们是朋友。”
鹜面闻言哽咽,“我孤独得活过上千年,不受重视,不受尊重,一直煎熬在孤独恐惧的边沿,现在身边突然有了值得信任的人后,我忽然觉得,更加不能忍受自己重新回到孤独里去。”
“姑娘的心思我多少能猜出一分,姑娘其实并不是嫌我们累赘,我想姑娘宅心仁厚,更多的应该是怕拖累我们,才故意分家。”
“鹜面我皮糙肉厚,不怕拖累,只惊恐姑娘赶走我后,鹜面又剩下自己一人,孤苦伶仃,继续被人当作怪胎,生不如死。”
虫儿被他的言辞感动,其实她也害怕孤独,只是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而已。
于是,她自己也渐渐习惯孤独。
“可是,可是我与你不同,总觉得鹜面你应该像只雄鹰一般搏击长空,而不该是陪着我衰老等死。”
“你应该有自己的报复,有理想,应该恋爱,结婚,生子,应该把自己的生命过得比繁华四月更加精彩。”
“你执意跟着我只能等死,等死,等死,把你的精彩耗尽,把你的自由浪费。”
就跟那个虫儿恨毒的人说过的一样,跟她靠近的男人都不得好死。
就跟斩月一样。
就跟樱祭夜一样。
就跟傲狠他自己一样。
她真是好累,累得有时候真不愿再睁开眼睛。
“这样,你还愿意跟在我身边,无怨无悔,直待生命枯竭吗?”
鹜面愣了微愣,重重在地面磕了一记响头,咚咚有声道“我永不后悔,只愿陪着姑娘。”
虫儿将鹜面领至镇湳王面前,着重介绍了鹜面的厉害,镇湳王看他通体赤黄,铜铁铸就,不禁意询问,鬼族内还有多少人类似鹜面。
鹜面回答,天地间就他一人。
镇湳王遂感慨道“小的时候听祖爷爷说过,鬼族大帝梵天摩为了提高鬼族势力范围,大肆征战偏夷野地,消灭了很多小族,缴获很多奴隶。”
随手拍拍鹜面的肩膀,颇赏识道“看你就与众不同,能担重任,好好跟着你的主子,与本王效命,本王绝不会亏待。”
镇湳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倒叫虫儿敬佩,禁不住奇怪道“我要替王爷除去心头威胁,怎不见王爷对虫儿重视。”
镇湳王一愣,“本王从来只赏识有能力的男人,而你是女人。”
重男轻女?!
这思想着实叫虫儿厌烦。
鹜面启禀说虎勼短刀被红莞拿走,没有武器护身,镇湳王闻言后直爽,说三十二岛内的武器随便挑选。
不拿白不拿。
虫儿也赶紧说自己也想挑一件。
为避人耳目,镇湳王叫她先去武库挑武器,独自领着鹜面再去军中详细布局。
待他们二人回来,虫儿已经挑好一柄总长六尺、刀长四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的巨大砍刀。
镇湳王一见虫儿选的巨刀,朗目紧沉,颇为调侃道“此刀名唤雏鴌(feng),乃三十二岛武器排行榜第一,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