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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莞坐下来半分揶揄,道“你瞅瞅自己干的好事,现在才是几天,你与我的脸上已经大大贴着四个字。”
“哪四个字?”
“活人勿近!”
虫儿噗嗤笑道“这场闹剧仅是开始,你耐心等待着看高潮吧!”
半晌,周围吃饭的人虽是坐着,但大大小小的眼睛无一不被酒楼中央的女子所吸引。
美女与野鬼。
也就隔着惊艳与惊悚的距离。
终于有个店小二战战兢兢得端着饭菜走来,大概怕沾到晦气,将菜撂下就走。
虫儿不高不低喊了声“站住!”
那店小二骇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恳求道“女侠,您有何吩咐?”
虫儿笑着递出银票“给你钱。”
店小二略看银票的面额,几乎松口气道“这钱我们根本找不开,姑娘今天的饭就当白请您吃了吧!”
“慢慢享用!”
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虫儿掀开面纱,与红莞挤挤眼睛,红莞高兴道“跟你混了这么久,总算吃到免费的早膳了。”
两个人开开心心,把肚子吃得饱。
等走出饭庄后,发现整条繁华的街道,一半的店铺已经歇业了,另一半正准备歇业。
路过棺材铺的时候,里面的老板真得在淫笑。
红莞气急败坏道“费力不讨好,又什么东西也没买着。”
虫儿拍拍她的肩,意味深长道“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起码,咱们见识了谣言传播的速度,真的很快。”
两人回到宅门口。
虫儿感觉似乎有人从幽暗的角落里,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表面仍旧不动声色,问红莞有没有镜子装在身上。
红莞作死道“我就是镜子,你想看哪里?”
虫儿已经从她身上摸出涂粉用得小圆镜,对光一照,恰恰看见一个穿衙役服饰的家伙,正鬼鬼祟祟偷看大门的方向。
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将镜子又塞回红莞手里。
没买到日用品,两个人费尽周折,从祠堂里捡出两截蜡烛,借来照明。
虫儿又是劝红莞早早睡下,自己睡外面,红莞睡里屋。
待红莞睡死,虫儿依旧召唤出血滴子。
昨日血妖吃饱喝足,一指高的样子转眼有一尺距离,浑身遍体红如猩血,可爱的模样荡然无存。
虫儿叫血妖过来,对它耳语道“昨天额外指给你的那百十几户高墙人家,你可记得位置?”
血妖点头。
虫儿再嘱托道“我为了摆脱嫌疑,不能再跟你同去,但是你最好严于律己,不许伤人,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血妖怔住,转而百般讨好,虫儿见它绝对不会忤逆自己,眼神赶紧示意,血妖领命,须臾跃墙而出。
虫儿拍抚着腹内的宝宝,每天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能专心来抚摸自己的珍宝。
软躺在摇椅中,虫儿不觉哼唱起唯一熟记的那首歌曲。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不会哭了,不会再哭了。
虫儿抚摸着小腹间慢慢开始积累的圆润。
月光浮罩着她略显疲惫的脸庞,可她的眼神里,泪花强硬褪去后,依旧满满透着坚韧的荧光。
她或是满足,却又在浑然不觉的失落中睡去。
摇椅摆摆。
月华遍体。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连续七天。
崔大人要瞒住的事情,根本已经瞒不住了,湳洲城里声名显赫的富贵人家几乎都遭了难。
一两次是意外,可是上百户人家的里豢养的珍兽在七夜里被鬼祟缠身,残忍嗜血,就是另有隐情。
县令问责下来,崔大人连连恳求,希望能够待罪立功,亲自找出祸源。
遂差手底下的衙役,前去传唤所谓的凶宅新主前来问话。
文书一直通晓事情原委,忍不住提醒道“大人不可,话说那雪若只是个外来户,纵然如今落宅落户,也才住入那大凶之宅数日有余,咱们湳洲城之前一直闹着溷蠹之灾,万一是溷蠹余孽作乱,其实与这位姑娘根本谈不上什么关联。”
“再说大人您日夜布着人监视,七日七夜也不见她出来一次,虽是怪异,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恐难服众。”
崔大人被说中心事,知道文书以下犯上,敢出来进言,定是有了良策,赶紧求招道“先生可否解我之困?事成我必重谢。”
文书随即朝崔大人附耳。
虫儿手捧街市买来的古籍,半倘着摇椅慢晃细荡,偶尔想起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