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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混四五日,旧伤渐愈,傲狠自己也忍不住闲散的生活,照常巳时跃入静海,畅游逍遥。
防范他几夜,虫儿顾不得头脑混胀,撑圆了两颗瞌睡的大眼睛,急忙给诸葛辩玑发出一枚火信,邀他在鼋鼍群停泊的埠头商见。
炎热,正值宴昼,海边的太阳总是比寻常处焦躁许多,炙得人眩晕昏迷。
诸葛辩玑带来了云沧与昆沧二兄弟,准时与虫儿汇合。
几人均换了绿色的衣装,偷偷潜入进去,躲藏在斑斓的密林之中。
防止泄密,驮树鼋鼍的守卫仅有俩人,一是鹜面,一是神木妖。
云沧昆沧本就是宗妖,无须担心,只有诸葛辩玑肉胎凡骨,怕他碍事,两兄弟提前找了些气味厚重的汁草,捣成烂泥,把他里里外外涂抹得犹像某物。
受了女皇的死命,他这块甜蜜蜜的糖汁儿似的美男子,照样得裹着泥巴,上刀山,下油锅。
云沧速度快,负责探看地势,昆沧放哨,虫儿与诸葛辩玑躲在暗处,仔细分析如何将阴镜从鼋鼍坚实的壳心撬下,而神不知鬼不觉。
其余都好解决,唯独阴镜高悬,体量浑硕,首先鸟兽是绝对不得召唤入内,否则定会惊骇驮树鼋鼍,引起它的反击。
除非借用鬼族特有的蝙蝠兽,可是蝠翼轻薄,载重量差,数量少了根本难当重任。
除非是将镜面抛弃,直接凿出阴珠,舍大取重。
虫儿盘思,那便是得把秦小凤提前给偷出来。
几人看好地形,本是定在三日后动手,虫儿推说孟秋巨浪要来,最好等到巨浪滔天之时,趁乱打劫。
事情大计已定,突然想起红莞提过,世间能将她与青芜破开的利器,还在鬼帝梵音的手中,联系隐浓本身出自阴镜反射,以刀劈开。
虫儿猜测,想把阴珠从镜面上撬松,恐怕绝非普通斧凿可以造就。
推来算去,世间怕只有一把刀可以完成如此艰巨任务——割影刀。
能把割影刀偷出来的人,唯今恐怕只有雀无极可以做到。
想起俩人私下水火不容的关系,她只好结结巴巴,将此事于诸葛辩玑细说。
诸葛辩玑哪敢叫女皇陛下冒险,但是一时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只得应称虫儿,先于女皇协商。
送走几人,虫儿看着日色推移,黄昏渐起,盘算着还有几个时辰,想进入鬼族的宫闱去面圣。
可恨傲狠或在宫闱内驻留,而自己又不知晓假隐浓到底如何与鬼帝联系,一时陷入死角,难上加难。
如何才能再见鬼帝梵音呢?
虫儿偷立于通向皇宫的宫道踟蹰不前,内殿守备森严,自己如何是进不去的。
轻叹一声准备打道回府,只听耳际刷刷翩响,有动静自云际俯冲而下,虫儿立即识相避让。
头际一声浑厚声音叫道:“果然没错,隐浓姑娘可是要面圣归去?”
抬头各望,正是黔彧中的初识的秦全与乌云箨二人,俩人正驾驭蝙蝠兽从天而降。
看清后,秦全不由调侃乌云箨道:“年轻人的眼力果然明锐,美女如此远的距离,还独叫你小子望见!”
乌云箨不好意思笑道:“上次白受了姑娘的款待,总觉得欠了姑娘一桌好酒好菜。”
古话有云,喜从天降。
虫儿不由哈哈笑道:“我说怎么今日诸事顺畅,原是出门遇见贵人。”
又单对乌云箨赧道:“乌云哥哥何出此言,您可帮了隐浓大忙,等会儿别走,隐浓再请俩位吃更上档次的馆子去!”
三人萍水相逢,却有话可说,相互聊了数句,秦全又说:“今日不方便与妹妹吃酒了,我们哥俩有要事禀报帝君,事关孟秋静海巨浪,黔彧的防御结界一向牢不可破,今日居然出现裂口,需要及时修补,否则大浪淘沙,黔彧必定遭灾。”
虫儿喜出望外,又不敢表露,道:“太好了,小妹我正也有密事面君,可否跟俩位一同前往?”
两人欣然答应,乌云箨拉虫儿上了蝙蝠兽,三人一齐进宫面圣。
穿越九宫五殿,掌管宫闱的侍部总管将两位男性引入御书房,而将虫儿领至偏僻处。
殿廊外花草树木,美不胜收,虫儿耐心欣赏片刻,鬼帝梵音穿着一身流水般清澈的素装闲步走来,身姿真如潺潺溪流,淙淙跃涧。
他抬手阻止虫儿施礼,极端和蔼地听完虫儿的全部汇报,自始至终唇角勾勒着温和的笑意。
这样从容自若的神情,反叫真正了解他的人,望而生畏。
虫儿回答得细致入微,生怕惹怒了这位伪君子。
尤其虫儿还将割影刀的事情一并告诉鬼帝,分析着雀无极若想得到阴珠,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故技重施,再来蚀引鬼帝。
鬼帝梵音不以为然,说自己会借助酒醉的借口,假意叫雀无极盗走割影刀,反是轻松解决许多尴尬。
见他应承,虫儿赶紧表忠心道:
“帝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