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经过仔细推敲,决定做个中间商赚差价。
“这地界,卖的东西讲究个物以稀为贵,且山路繁多,物品稀少。要是能倒手贩卖,指定能挣不少钱。”墨墨笑眯眯。
三人辗转打听了不少物价,像是本地不算盛产的稻米,在隔壁产量大的省府卖四百文一石,那还算家庭富庶的老百姓吃的普通大米了,拉到猫儿县,特别是猫山镇这种不便出入的地界,价格直接翻一番,能卖到七八百文一石。
猫山镇的百姓根本吃不起,勉强三分田自给自足。
仙仙脑海中还有从前上历史课,老师讲述的价格换算记忆:“在较为繁盛的唐朝,唐太宗贞观年间,一斗米只需五文钱便能买到。”
墨墨掐着手指:“十斗为一石,一千文为一两银子,那唐朝老百姓几十文钱便能供应全家人吃上个把月。”
白白一拍大腿:“哎呀!可想而知,这大周的普通老百姓要想吃饱饭,该得多努力刻苦。”
这么一说,收留她们这些弱女子的莫名观长很是不容易啊。给人家留十两,真是感谢收留之恩。
仙仙眉宇间带了惆怅:“可不是,咱们要想倒卖粮食,怕是难上加难。”
“先不管那么多,粮食能囤一点是一点,不过暂且按照计划来,明日且先去砍一刀。”
三人挤着挨着,白日还烈阳炎炎,到了晚间风刮的呼呼的,吹得门框窗缝吱呀作响。
这儿的被子人家都不舍得卖,裁缝铺老板见到三位俊俏公子哥,听说了来意,立即道要加价,六百文,这可是新被子,少了不卖。
仙仙正要掏钱,想到粮食价格,墨墨和白白心底打了怵,咱省着点吧。
拦住了仙仙,没要。
“长这么俊俏,居然这么抠!”
三人一转身,老板娘呸了好几口唾沫。
几人身上暂且盖着白日自个缝的,杂七杂八由旧衣物填充的薄被子,阖上眼皮,心底带着事,睡得并不安稳。
三人后又去了旧物换淘,类似现代的二手市场,那里人多繁杂,好些破破烂烂,淘一淘回家还能用。像一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只用来涮洗蔬菜的木盆,甚至小木板车,带有两个木轮子,两人合力就能推得动的……
买了好些破烂对付着使,寻思明日再去看看牛。
“想要做生意,没有牛,那是不行的。一牛多用,虽说速度赶不上现代四个轮子的汽车,但人家四只脚,勉勉强强是个代步机。”仙仙比划着手指。
“走路累了可以使唤牛;耕田作业人家牛牛大哥任劳任怨;要饿到极点了,还能宰了牛牛吃肉……”墨墨笑着。
翻个身。
“牛牛真好,是个宝,争取明日淘到二手牛。”
白白咂嘴,念叨着牛牛睡着。
——
猫儿县官衙后院,红衣美姬带着人来了她们这些妾室被分到的暂住地。
刚开了院门,一股旖旎浓香扑面而来,卿欲阁几人纷纷捂住了口鼻。
“各位大人不必惊慌,此香只针对女子有效。”
几人朝三个美姬望去,只见不消四五息的功夫,她们个个面色潮红,眼波含雾。
实乃神香。
扶尚掌管卿欲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闻此等奇香,抱了势在必得的心思,进了后院,在一众人等惊慌失措中,一一盘查起女子们来。
要说这么大动静,张县令不知是不可能的。
然他听闻下属禀报,惊得酒醒了七分:“谁?你说谁的下属?”
县尉低着头擦了额角汗:“老爷,是三大王的人。”
张县令哆嗦着手:“那……那那西厢房……我,我是不是要完了?”
县尉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县令打颤害怕的手掌:“老爷莫急,那位已经翻墙骑马走了。”
张县令眼底带了光:“真的?他没留宿?”
县尉一笑:“那位可神通广大着呢,放心吧。”
“追不上吧?”张县令不放心。
县尉看了眼外头天色,浓黑晕墨般直洒眼底,北风呜呜狂叫,直让人心头发怵。
“只要不是在县衙抓着他,干老爷何事呢?”
张县令蓦地笑了,大松口气,接过县尉端过来的茶水一口饮尽:“是啊!”
收拾了脸上表情,张县令换了官服,大摇大摆来到自家后院,对着满屋子莺莺燕燕惶恐求救的眼神,他同县尉心照不宣地无视,满脸笑意上前。
“不知阁下从何而来,竟对我这私房事起了好奇之心。”张县令毫不拿乔地亲自斟茶,示意县尉递去。
扶尚不曾客气,对张县令做个拳礼,接过茶抿了一口:“县老爷既已知我等来意,又何必自谦作无知。”
张县令干笑两声:“前日得了一幅好画,不知能否请扶尚大人前来一观?”
大晚上观什么画。
一众小妾听了嘤嘤嘤,只想翻白眼。
“夜静风暖,温茶良口,恰是好时分,尚可。”
属下瞄眼外头,冲击门窗的狂风仍在嘶嚎,瘆人夜色扰人心弦。几人低了头,不再多看。
目送一堆人呼啦啦离开,一干小妾松了气,老爷和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