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标穿过呛人的烟雾,看到了灰头土脸的张亦隆,少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大帅,你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张亦隆挥了挥手,示意少年把自己拉起来,被一个装填了近百克烈性炸药的简易诡雷爆炸形成的冲击波扫一下,虽然不至于受什么内伤,却也浑身疼的要命。
杨元标和随后赶来的方布把张亦隆扶起来,吃惊的看着被炸得扩大了一圈的浅坑,什么火器爆炸后会有如此威力?
太平堡商会拥有如此威力的火器为何不在守堡时使用?
张亦隆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和自己想得一样,就算只有气死风灯昏黄的灯光,屋顶上仍然可以隐约看到几点寒光。
那是刚才被烈性炸药抛射而出的预制破片。
如果张亦隆猜得不错,应该是几十枚铁钉!
利用炸药向上抛射出几十枚铁钉,其威力足以将铁皮箱和里面的东西打得粉碎,确实简单实用。
看得出来,制作这个诡雷之人对于爆炸物的理解就算达不到军官水平,起码也是个受过专业训练,有民爆证的。
想到这里,张亦隆抬头看向屋外,不知道于硕那边怎么了。
“元标,马上去找于大帅,告诉他,小心诡雷!”不等脑袋里的嗡嗡声消失,张亦隆就让杨元标去看看于硕那边怎么了。
说到底,于硕是炮兵军官出身,对付这种诡雷不知道行不行。
想到这里,张亦隆浑身哆嗦了一下,自己刚才研究那个诡雷太过用心,竟然忘了派人去提醒于胖胖一下!
这要是有个万一……
张亦隆没敢往下想,可现在自己被冲击波震的全身发软,只能让杨元标跑过去提醒一句。
希望不要太晚了!
就在方布扶着张亦隆走出财库大门时,在天边的鱼肚白中,看到了一脸坏笑的于硕,和几个站在他身后的少年侍卫,还有另外一口更大的铁皮箱子。
“老张,你这不行啊,怎么还玩炸了?”于硕边说边在手上抛着一个绿色的军用黄桃罐头筒。
“我碰到的是个松发式的诡雷,你呢?”张亦隆扫了一眼那个正在于硕手中飞舞的绿色罐头筒子就知道那不是松发式的。
“诶?”于硕有些惊讶,“松发式的诡雷?这帮家伙玩的这么野吗?”
“是啊,”张亦隆轻叹一声,由方布扶着坐在胡床上,“不仅是松发式诡雷,里面还装了几十枚铁钉。”
于硕的脸上戏谑的表情消失了,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好一会儿,张亦隆脑中的嗡嗡声才逐渐消失,看了眼周边一眼担心的振威军诸将,“没事了,找几个进过财库的人,帮着把里面的尸体和箱子搬出来。”
“是!”方布转身离开了,只有杨元标带着少年侍卫和少年掷弹兵守在二位大帅身边。
“你弄到的那个箱子里有什么?”于硕看了眼不远处被二名少年侍卫死死守着的铁皮箱子。
“不知道,”张亦隆摇头苦笑,换成英语对于硕说道:“我心里一直祈祷,箱子里千万别是几十万现金。”
要真是那样的话,张亦隆估计自己会一口老血喷在地上的。
自己玩命抢出来的如果只是一铁皮箱的软妹币,张亦隆恐怕真的要死不瞑目了。
“别担心,”于硕嘿嘿一笑,招手让一名少年侍卫递过来一张胡床,自己一屁股坐上去,“咱们与他们之时,他们应该还没抢到多少钱,就算这二个箱子里有钱,也没多少。”
说到这里,于硕看了眼还在缓神的张亦隆,“你命令大家半夜玩命杀进来就是为了这二个箱子?”
“当我看到马东仁拿出的是8号火雷管时,我还有些犹豫,”张亦隆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可等到魏立庆他们把几个还有口气的死士送到大营时,我就不淡定了。”
“哦?”于硕投来询问的眼神,当时他正在坐镇北门指挥作战,对此确实一无所知。
“那些人之所以悍不畏死,是因为服下了大量的甲基苯丙……”张亦隆忽的打断了话头,因为远方传来了连绵不断的军号声。
“甲基苯丙?”虽然张亦隆的话被军号声打断,可于硕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明末草原上!
“那些东西有可能存放在那里,”张亦隆手指向正在向财库,“也有可能藏在这两个铁皮箱子里。”
于硕点点头,“明白了,这些东西确实应该第一时间控制在我们手中,不然……”
不然真有人丧心病狂的把这东西给那些不明就理的人吃下去,一堡的武疯子。就算振威军杀得了,可杀完之后呢?要一个没人的太平堡又有何用?
“好在他们手上的这些东西应该没多少,”张亦隆看向北方,那是号声传来的方向,看来董一振所部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毕竟他们是抢劫团伙,又不是贩毒的。”
“可我们一定要防备个万一。”说着,于硕站起身来,走到自己从伙房柴草房那里挖出来的铁皮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