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伸手入怀,掏出另一个小包,打开后高田一下就呆住了,里面是四样金首饰,一对纤细的手镯,一对漂亮的耳环,一个金发簪和一个小小的金戒指。
高田认识那对纤细的手镯,它一直佩戴在高贵兰洁白的双腕上,贵兰姐私下和他说过,那是马夫人一年多以前赏赐给她的,给的是金沙,手镯是高贵兰自己托人打制的,上面的凤纹是非常好认的。
这四样首饰应该是贵兰姐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怎么放在小包里给了自己?高田脑中嗡嗡直响,无数个念头涌入脑中,又一一快速消失,完全理不出个头缕。说到底,高田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又何有多少社会经验呢。
动作机械的把小包重新贴身放好,高田决定今天晚上扎营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问问徐安都,徐安都虽说和自己同年,却已经跟着兴盛镖局的镖师走过几次镖了。如果他没吹牛皮的话,徐安都甚至悄悄潜入过口内,见识比他这个生活范围没超过太平堡的高家家丁强太多了。
接下来的大半天中,高田都被一种奇怪的情绪支配的,不解、激动、恐惧、不安等等,诸多情绪刺激之下的高田破天荒的没有爬到大车上去睡觉,反而满面红光的走了七十多里地。
徐安都觉得高田肯定是碰到什么事了,但又找不到询问的时机。因为商队今天明显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全天都在急着赶路,中午吃饭时间也缩短到了不到半个时辰,只够大家就着奶茶吃个夹肉沫的饼子。
徐安都注意到就连一向讲究吃喝的高志节等大人物也不再讲究了,和他们这些下等人吃的差不多,只是奶茶中加了更多的奶食。
一种淡淡的不安感弥漫在整个商队之中,迟钝如徐安都好像都感觉到了未来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自己。徐安都想要和高田讨论一下,可扭头看向高田时,发现这位好友还在神游万里,徐安都只好摇头苦笑。
好在他的这种疑问在二个时辰后就得到了答案。
徐安都在午饭后再次进入了半梦半醒状态,一边走一边睡,好几次要不是身边的人拉一把,他都能一头栽倒在地呼呼大睡。
所以直到他撞在走在前面的高田身上,徐安都才意识到商队居然停下了。
“现在扎营是不是早了点?”徐安都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啊,离天黑起码还有一个时辰。
“安静!”高田使劲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注意听。”
徐安都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听到了尖厉的报警号角声!能把低沉的牛角号吹得如此尖厉,可见号手已经快要吓破胆了。
“怎么回事?”徐安都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问道。
高田摇摇头,“不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太靠后了,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的周姓镖师发出一阵冷笑,“你们二个今天一天都迷迷糊糊的,就不会抬头自己看吗?”
顺着他的抬起下巴的方向,徐安都和高田看向远方。
远处山包上,出现了数骑,其中一骑身后,一面纯色黑旗迎风飘扬,上面一个斗大的“红”字。
徐安都的脸刷一下白了,他是第一次见这面黑底红字旗,却没少听说这旗帜主人的各种传奇事迹。
一丈红,一个威震口外草原的名字,一个能在纯男性的马匪世界中闯出巨大名声的年轻漂亮女子,还需要再多说什么吗?
当然不需要了,至多再加一句:盗亦有道。
身边的高田可能还不太清楚,但徐安都非常明白,作为太平堡最大的镖局之一,兴盛镖局确实牛气冲天,候老镖师号称一向不给马匪事先交买路钱,可徐安都却听到镖师们私下说过,梁镖头是给过一丈红买路钱的,候老镖头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
现在敢在白天拦住一支护卫多达三百余人的商队,一丈红如果没疯,那就一定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难道是一丈红联合了在这周边活动的几支马匪要硬抢吗?徐安都望向周姓镖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发现他的鬓角也已经微微见汗了,就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高田则是一脸茫然,他伸手扯了下身边好友的袖子,“这旗子有讲究?”
徐安都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自己,这才压低声音自己知道的关于一丈红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高田听得目瞪口呆,直到徐安都说到一丈红手下有百余马匪时,这才重新扯了下徐安都的袖子,“你没骗我吧?她手下只有百余马匪,怎么敢拦我们?”
高田就是再没见识也知道一点,马匪从来都不做亏本买卖!就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也没有马匪去干,马匪劫掠的目的是为了弄钱,享受。死人是享受不到的钱带来的好处,就是给座金山,那又能如何?
就算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