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顾舟言半裸着身子趴在床上,周围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一向冷漠寡言的他难得的红了脸。床边,大夫仔细的给他把着脉,过了半晌,他才摸着胡子说道:“贵公子并无大碍,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并无伤及内里,待会儿我给他开点药,喝了就好了。”
听到这话,余红梅的心终于安了下来,“谢谢大夫。”
大夫摇摇头,乐呵呵的说道:“这都是职责所在,无需言谢,何况你家公子我也认识。”
余红梅闻言更是惊讶,“大夫怎么会认识舟言?”
薛大夫摸着山羊胡子:“我家那顽皮小子正好与舟言是同窗,老朽侥幸见过几次,所以这才认得出来。”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怪不得呢。”余红梅也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巧,扭头看向舟言:“你这孩子也是,跟薛大夫认识也不说。”
语气中带着笑意,并无责怪。
顾舟言也是没有想到,他们出去请个大夫,就那么巧请到了薛辉的爷爷。
顾乔回到她的房间里,雪迎很快把工具拿上来,小心翼翼的剪开她的袖子,慢慢的把染了鲜血的碎布挪开,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小姐。
用棉签谨慎的沾取了些金创药的药粉,轻轻的涂到小姐的伤口上。
“嘶……”顾乔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对不起,小姐,是奴婢弄痛你了吗?”雪迎立马半蹲下来,疼惜的说道。
顾乔微微摇头,“不关你的事,是这个药粉,一倒上去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那个公子给的这个金创药到底是什么做的,比喷云南白药还要痛。
等到药上好之后,雪迎这才放心的走出门外,贴心的关上房门,房门关上的刹那间,她脸色变了变,刚才的那个金创药她认得。是京中五味堂特有的金创药,效果很好,但价格也十分昂贵。
那个救了他们一家的公子,是从京中来的。雪迎想到这个,敛下神色,急匆匆的离开了。
隔天,薛辉从爷爷那里得知自己的同桌受伤了,连忙买上礼物登门拜访,准备探望一下自己那受伤的同窗。
不过他保证他绝对不是幸灾乐祸,但是看到全身都被绷带包裹住,手脚肿的跟猪蹄似的顾舟言时,薛辉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顾舟言淡淡的瞄向他,仿佛在问,这很好笑吗?
薛辉怂了,立马摇摇头,呵呵一笑,企图蒙混过关,“我绝对不是在笑你哈,只是鼻子太痒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来,薛辉是吧?赶紧过来吃点水果。”余红梅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招呼着说道。
“谢谢姨。”薛辉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苹果就咬上一口,“唔,你家这苹果可真甜。”第一次吃到那么甜的苹果,以前吃的那些又酸又涩,哪里有现在这种那么甜。
“在哪里买的?”他接着问道。
顾舟言没说话,那个苹果一看就是乔乔的超市出品,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也就不说了。
薛辉习惯了他这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也没在意,继续唠唠叨叨的跟他讲书院里的那些八卦。
听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一番演讲,顾舟言恨不得拿耳塞堵上耳朵,这人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多话,吵的耳朵都疼了。
等到说完之后,薛辉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回书院?”
顾舟言皱着眉头,语气淡淡的:“大概要七、八天左右吧。”
爹今天一早就去了书院给他请假,只说了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就回来,但具体时间,谁也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东城区某一处低调奢华的宅子内,夜雨匆匆的上来向主子禀告他审讯了一个晚上的成果。
墨景宁懒洋洋的躺在榻上,手里正在把玩着扇子,眼眸低垂,慵懒的问道:“怎么样?”
“回禀主子,这事其实跟意图造反的那帮人也有关系。”
夜雨正色的说道。
听到这个,墨景宁连忙从榻上坐起来,语气急切的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据吴大交代,在前年的时候,顾仁德进山意图打猎,却没曾想被他撞见了那伙人私造兵器的据点,为了不让这件事被他泄露出去,那伙人的头头立马叫人来把他给灭口。”
“后来那群丧心病狂的人以为他把这消息告诉家人了,也连同顾小姐他们一起给杀掉,就为了掩盖他们私造兵器的事情。”
夜雨有条不紊的把前因后果全都交代了清楚。
墨景宁沉着脸,显然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会跟那伙人有所联系。
“那既然当时把他们给杀害了,那为何现在又卷土重来?莫非当时的杀手心软放过了他们一马?”
夜雨润了润嗓子:“吴大交代当时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断气的,也去确认过了尸体。可是不知为何,他们一家五口居然毫发无伤,还好端端的活到现在,碰巧前段时间被吴大他们撞见了顾小姐,感到很面熟,于是去调查了一番,后面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年杀掉的那一家五口并没有死,为了不被那个人知道并责罚,他们决定又再次悄悄潜入把顾姑娘他们杀掉。”
墨景宁抓住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