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季清柏拉住她,“雷雨天在树林里走很危险的。”
洛烟回过神来才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
刚刚那雷声太响亮了,她差点被震聋。
“可是里面那怪物会不会跑出来?”
“应该不会吧……这个山洞里没听说过有什么怪物,这年头更不可能有豺狼虎豹,因为之前充当过人们的避难所,镇上的人都视这山洞为神圣地。”
季清柏尽量安慰她,不让她担惊受怕。
洛烟吸了吸鼻子,“好吧,那我们等雨停了再走。”
“你不怕了?”
“我相信你,你说没有应该就没有。”
等雨时,几人又百无聊赖的找起了地牛。
外面的雨下了很久,玩着玩着有些乏了,三人靠着石壁睡了过去。
洛烟是被一阵脚步声惊醒的。
迷蒙视线里,祁肆一身黑色冲锋衣,眉眼冷隽,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电筒,看见他们时眼里掠过一丝疑虑。
他看了看手腕的表,四点半。
这三个人居然玩到这里来了,原来刚刚在洞里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
外面只有点点雨丝,雨已经止住了,但天空还黑沉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下起来。
洛烟有点懵懵的,原来这就是山洞里那个“怪物”?
祁肆见她怔愣,薄唇动了动,“还不走?”
“哦,”她一骨碌站起来,顺便拍了拍身旁的两人,“清柏陆安回家了,雨停了。”
两人看见祁肆的时候也有些惊诧。
“祁肆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实践活动。”
“噢,那你们班其他人呢?”
“从出口走了。”
山洞深处是有一个出口的,他钢笔丢了,又一路找着回来,这才遇到在洞口睡着的三人。
下过雨的山路不好走,土地变松还很滑,路边灌木上全是水,一走过哗啦啦洒下来,不一会儿身上湿了一片。
“洛烟,下坡路滑,你小心一点。”季清柏叮嘱道。
“好。”
祁肆在前面带路,他腿长,即便步子不快也一步顶洛烟两步,不一会儿她就落了后。
她很少走山路,还是下过雨更难走的山路,跟其他人拉开距离后又不好意思喊别人等她,只得自己在后面小跑着追赶。
走的急了,悲剧就发生了。
下过雨的草地是很滑的,不小心踩在路旁的草上,鞋底一滑,整个人向前栽下去,又因为是下坡,在地上滑了好远。
听到惊叫的几人回头,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人,和她身后长长的滑痕——
这一跤摔的不轻。
“没事吧?”季清柏连忙把洛烟扶起来。
她前面的衣服已经泥了,掌心也是厚厚的泥土,刚刚摔下来时掌心按到棱角锋利的石头,这会儿很疼。
洛烟声音轻轻的,忍着眼眶里快要冒上来的雾气,“不疼。”
陆安轻皱着眉头,“能走吗?”
“能。”
她低着眉眼,不敢看前方的人。
祁肆肯定觉得她笨手笨脚。
试着走了一步,膝盖处陡然传来一阵刺痛,差点摔倒。
季清柏将踉跄的人扶稳,“膝盖磕到了吗?”
“不是……”洛烟揉了揉膝盖,“好像关节错位了,一动就疼。”
“啊?”
“看来要麻烦你们扶我下山了。”
祁肆上前,把背包递给陆安,弯着腰蹲在她面前,“上来。”
小姑娘有些怔,“可我身上很脏……”
全是泥欸。
“待会儿又要下雨了,我们没时间等你。”
她抿抿唇,趴上去。
祁肆走的很稳,她搂着他肩膀,又紧张又有点小欣喜,他很高,第一次被人背的洛烟看着地面的高度都觉得新奇。
原来他平时的视角这么宽阔。
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清凉的淡香,像皂角又像浓茶。
她一直知道他长得很好看,但他寡言少语,又带着一股少年的恣意清冷,给人的感觉太疏离,她平常根本不敢盯着他看。
现在躲在人身后,洛烟悄咪咪的端详起他来。
祁肆侧脸清隽,眉眼骨相完全继承了露姨的,属于一看就能让人惊艳的长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露姨那么温柔,他眉宇间总是冷冽。
不知道他爸爸长什么样,洛烟慢吞吞地想。
“我重不重?”
祁肆:“不重。”
她又瘦又小,根本没什么重量。
五分钟后。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
“你已经走了很远了,要不在前面休……”
“你安静点。”
她闭嘴,“好。”
雨天人容易犯困,她趴在温暖的背上,眼皮渐渐有点沉。
祁肆听见她轻轻打了个呵欠,几分钟后肩头抵上一个小脑袋,背上的人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露姨看到脏兮兮的洛烟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摔了一跤。”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