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好意收留。”徐清蝉见他衣冠楚楚地出来,眸里的疑惑被悄悄藏好,但还是没逃过某人的眼睛。
祁肆语气淡淡对穆修泽道:“威廉找你,一溜烟人就不在了,原来是跑来这里。”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你帮我应付几句不就得了。”
两个男人并肩消失在走廊,徐清蝉也进了房间。
杨婉婉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眼神里还有气愤,不知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看见徐清蝉,她微顿,“你又回来了?”
“嗯,今晚跟你一起住,明天再走……穆修泽欺负你了?”
“喝了点酒,在这发酒疯,我咬了他一口。”
“只是咬一口这么简单?”
杨婉婉皱眉,“……不然呢,他只进来三分钟不到。”
三分钟。
可不止三分钟。
不过徐清蝉也没拆穿她。
刚刚她真以为他们在做少儿不宜的事,不过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又没撞见不该看的,其实没多尴尬。
不过,有的人不这么想。
祁肆以为她微红的耳廓是因为不小心听了别人墙角。
他睨着穆修泽嘴角的血丝,嗓音清淡,“在我的地方你收敛点。”
“我已经很收敛了老祁。”
穆修泽摸了摸被咬破的嘴角,仿佛不知道痛似的,笑容灿烂,“以前养的小猫变野了,之前当她是柔柔弱弱的小奶猫,蜷缩在你怀里乖乖软软,谁知挣脱笼子后翻脸不认人,搁你你能忍?”
“算了,跟你讲这些你也不懂。”
晚上,徐清蝉躺在床上发了条朋友圈。
幕布般的黑夜,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光,照片配文:【人间星河。】
照片是昨晚在剧组酒店窗边拍的,取景正好是马场这边。
过了会儿,严特助评论了。
【好有意境,构图优秀。】
徐徐图之回复:【觉得好看就随手抓拍了一张。】
严特助:【对了,下午那会儿有事,徐小姐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明天可以正常上班。】
穆修泽:【心情不错?】
徐清蝉:【很棒。】
穆修泽发了个挑眉的表情包。
之后私聊她,【跟你谈个交易?】
【说说看。】
穆修泽:【你喜欢祁肆吗?】
徐清蝉怔然一瞬,打字:【我不懂穆先生在说什么。】
【就算没达到喜欢的地步,但你对他有意思,我看得真真的。你就不想知道他的事情?】
徐徐图之:【你是想让我帮你追杨婉婉?】
【聪明。】
徐徐图之:【我不喜欢乱帮忙,况且你也知道她对你的态度什么样,恐怕我起不了多大作用。】
【不需要你刻意做什么,只是以前有些事情还有点疑问,你帮我打听试探一下就行。】
徐清蝉看了眼抱着爆米花看投屏电影的伤员,指尖来回轻搓。
那边,穆修泽发了个更大的诱惑过来,【我可以告诉你他的住址。】
“你吃爆米花吗?这个是焦糖味的,挺好吃。”杨婉婉朝她扬了扬爆米花桶。
“不了,晚上八点后就不吃东西了,容易长胖。”
闻言杨婉婉微顿,思量再三,盯着徐清蝉光洁的长腿看了会儿,默默把爆米花放下。
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经把她卖了。
【成交。】
隔天一早,吃完早餐徐清蝉要去剧组,下楼时见车里正装革履的男人,目光微顿。
“祁先生这么早去哪儿?”
“送你过去。”
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但听他承认了还是少不了惊讶。
明明完全可以让手下随便一个人送她过去的,他根本不用跟着跑一趟。
清早山上空气很好,高处还有些薄雾,下山谷时雾气湿气越来越重。
祁肆在后座,黑眸静静看向一路往下的山谷,下颌线冷峻。
怪了,在山上时不是很冷的,怎么越往下气温越低。
今天还有一场落水戏,照这个温度怕是够呛。
司机加大了空调,热风暖融融,不动声色看向后视镜,男人深浓的眉眼和淡粉色薄唇像艺术家精心勾勒的彩绘。
昨晚穆修泽跟她透露,祁肆多年来从未有过女人,生活规律,眼里除了公司就没有别的东西。
可偏偏,他对她彬彬有礼,耐心有加,连他的兄弟们都能看出来并有意无意揶揄,她怎么会没察觉。
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也有一丝丝的熟悉感?
车子快到山谷她才想起来问:“对了,祁先生吃早餐了吗?”
祁肆侧眸看来,“早上没胃口。”
“不吃早餐对胃不好,”翻到包里的三颗大白兔奶糖,握在手心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你要不要吃点糖?”
“给我?”
徐清蝉有点尴尬,“我只有这个,平时拍戏来不及吃饭会备着点在包里补充血糖。”
躺在她手心的大白兔奶糖白白软软,默看几秒,祁肆低悦的嗓音动唇,“我吃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