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俊脸冷峻寡淡,钱月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很强烈。
想起他刚刚打的那个电话,她一咬牙,掀开被子下床。
霞红着脸,怯生生地鼓起勇气看向祁肆。
“祁先生身边没有女人,您看看我,我刚成年不久,很听话的。我是真心爱慕您,不要名分也不要你负责,你……”
她越走越近,离祁肆只有一步远,身体因为害怕和冷意起了鸡皮疙瘩。
男人墨瞳深黑,目光只定在她脸上,见她想贴过来,长指拎着手机抵上她肩头,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
语气寡淡凉薄,“小小年纪,别走了歪路,收拾东西,再不准进入景华府。”
钱月脸色慌张,“祁先生……”
房门适时被人推开,看清门口三个黑衣保镖时她吓得大叫,连忙钻进被子里。
管家面如菜色,颤巍巍地到祁肆面前,“祁先生。”
祁肆淡淡扫了他一眼。
管家只觉得后背发凉,被威压压的抬不起头。
“袁管家是喝茶去了?”
袁福汗如雨下,“是我的疏忽,我罪该万死……祁先生息怒……”
“从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好好整顿府里佣人,再有下一次,你自己收东西走人,你女儿英国留学的事自己想办法。”
“好的好的,我会严肃处理这次的恶劣情节,加强员工管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女儿要想去个好学校还得仰仗祁先生,万不能再有纰漏。
保镖们连铺盖带人把钱月带下楼,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佣人都出来看钱月的丑事。
她母亲哭的肝肠寸断,拉着袁管家的手苦苦哀求。
“对不起,袁管家,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小月有这样的心思,她年纪还小,做事冲动没想到后果,她不是故意的啊,求你别赶我们走。小月辍学了,不在景华府工作她没有去处啊,她爸又是植物人,事事都要人照顾,离开景华府我们可怎么活啊——”
袁福气得不行,“都成年了还说年纪小不懂事,你当初带她进来时怎么跟我保证的?说她规矩听话做事机灵,结果小聪明打到祁先生头上。祁先生仁慈没追究你们责任就该感恩戴德了,自己知足点收东西走人,再闹下去待会儿吵到祁先生,谁都讨不到好。”
“今天这事这样的处理结果已经是对你们的宽容了,这些年你在景华府受了祁先生多少好处,你家庭特殊得到的员工福利都比别人高,你搞清楚,你家和祁先生是雇佣关系,不是资助关系,不管你丈夫如何,都不是祁先生造成的,他没有义务承担你家一辈子的医疗费。要怪就怪你自己女儿没教好,你们该庆幸这个家还没有女主人,如果今天祁先生有太太,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承受的远不止于此。”
被管家的一番话震住,黄荷又哭又怕,也不敢再闹。
钱月全程缩在被子里哭,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看热闹的人肯定都把她当笑话。
闹剧结束,主卧已经换了新的床。
隔天晚上八点二十,祁肆如约到了穆修泽的生日聚会。
原以为就相熟的四五人,来时才发现圈子里有来往的年轻一辈都聚过来了。
他自然是最后到场的。
包厢门一开,公子千金们欢声笑语的喧嚣有一瞬寂静。
版型挺阔考究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一丝一线都显得格外精致矜贵,西装马甲下酒红色的领带用领带夹收稳,给他原本冷峻淡漠的五官增添了一分冶丽色彩。
深邃的眸子随意扫过包厢的人群,走过来的步伐随意而威严,女生们偷偷打量他英俊的五官和比例完美的身材,不免红了耳廓。
大多瞥一眼就不敢继续探视,有个别胆大的会悄悄多看他锁骨和喉结几眼。
穆修泽兴致很高,出口揶揄在场女生,“你们心心念念的肆爷这不是来了吗,我没骗你们吧?”
女孩子们抿唇垂眸,被他这么一揶揄,有点小尴尬。
“肆爷。”公子哥们礼数周到地点头致意,刚刚还轻松热闹的现场一时有些拘谨。
祁肆颔首。
“你们继续。”
东道主穆修泽活跃气氛,“该喝喝该吃吃,都是年轻人,不用拘谨,大家玩的开心啊!”
很快,气氛又重新热起来。
玩牌的,喝酒的,在k区唱歌的,年轻人的主场。
严徐给祁肆倒了杯酒,乐呵呵地,“是不是觉得被老穆骗了?他肯定跟你说只有相熟的几个兄弟在。”
祁肆没表态,“沈二没来?”
“今天不是沈家老宅家宴吗,你弟那么孝顺,肯定不过来。”
一月一次的老宅家宴,无趣得很。
陆陆续续有些公子哥来跟祁肆打招呼,他虽然面色平淡,该有的礼数却没少。
明明也大不了在场的公子哥们几岁,扑面而来的威严和距离感却让大家自发地产生恭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