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叫鲁信的壮汉碰到李焕是他的造化,可凤阳城乃至整个淮北的百姓就没这般好运了。
由于实行严格的禁运制度,外地的粮食根本进不到淮北,而闯贼临走之前将整个淮北的粮食能带的都带走,带不走的也是付之一炬。
如此情形之下,整个淮北瞬间陷入缺粮的地步,淮北的粮食更是一日一个价,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为了活命,百姓们不得不把最后一点金银掏出来换粮吃。
虽然有总督府的禁令,可高粮价如同带血的鲜肉一般吸引着周围的苍蝇蜂拥而至,这时候就轮到李焕出场了。
因为围堵不力,朱万化特意叫李焕到跟前问道:“李焕,怎么回事啊?如今淮北的市面上可不止沈家一家的粮食在卖啊?”
不得不说朱万化这人的确够仗义,既然已经收了沈家的三十万两白银,那自然得对得起这么一大笔银子,沈家稍微向朱万化多抱怨几句,朱万化当即叫了李焕过来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李焕人手太少管不了?还是说李焕心里有别的想法不想管?
“二爷有所不知,这猪养肥了才好宰嘛。”李焕被朱万化问责非但丝毫不慌,反而一脸笃定地向朱万化回答道。
“你这臭小子还真有一套,不过别玩过了,要不然沈家那里不好交代。”朱万化一听就明白李焕这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不是收了沈家一大笔银子,朱万化自己都想下场收割一波。
“明白,收网的时候银子归二爷,粮食归我就成。”李焕当下爽快的答应道。
“心意我领了,银子你就留着吧,毕竟你手下这帮兄弟不能白跟你跑一趟不是。”朱万化挥了挥手后拒绝道。
朱万化虽然爱银子,可格局从来是有的,没点好处谁给你拼死拼活地卖命?
“那我就替弟兄们谢过二爷了。”李焕也不矫情,朱万化既然看不上这点银子,那李焕索性就笑纳了。
马子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如今运粮进淮北何止百分之三百的利润,简直是一本万利,江西和湖广这些产粮区,一石稻谷不过是区区三两银子,可在如今的淮北,一石稻谷已经涨到了将近五十两,这可是数十倍的利润。
如此巨大的利润促使不少粮商无视总督衙门的禁令,冒着杀头的风险运粮进淮北。
李焕一开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对这些冒险的粮商有过多的动作,无形之中也就助长了这些粮商们的嚣张气焰。
如今整个淮河上的船只络绎不绝,皆是运粮进淮北的粮船,而李焕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正如李焕所言,猪只有养肥了才好宰。
巡检司出身的李焕对行军打仗或许还略显生疏,可对这缉私捕盗那是轻车熟路。
如今淮北缺粮,可河南和西北更缺粮,所以粮食唯一的来路只有从东边,而粮商们为了节约运输成本,大多选择从水路运输粮食。
这些粮商们一开始还偷偷摸摸掩饰一下,可一见官府压根不管,这些粮商立即变得肆无忌惮,不管白天黑夜的往里头运粮,生怕自己运得慢了,这买卖被别人抢了去。
而李焕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李焕回营之后立即带着本部人马直奔凤阳城外的五河码头而去。
因为多条支流在此汇合,导致通往淮北各地的粮食皆要在此分装,由于运粮船队的兴起,原本因闯贼过境而萧条的五河码头重新变得繁华起来。
当李焕带着队伍冲到五河码头上时,码头上的粮商们压根没想过李焕此行的目的,还以为李焕这一行人不过是过路的军队罢了。
等到李焕麾下的部队将整个五河码头团团围住时,这些粮商们才慌了,还以为是闯贼杀了个回马枪。
“走吧,看看这一网捞住了多少大鱼。”李焕看着满满当当的码头,心里不禁一阵暗爽,要知道按照当日的约定,李焕查获的贼赃可是归他处置的。
“大人,这些船吃水深,每条船至少在两三千石左右。”冯树在码头呆了一段时间,对这里头的行情自然清楚,稍一过眼就看出这里头到底装了多少粮食。
“这码头里少说有二三十条船,那就是五六万石粮食啊。”一旁的燕小六闻言后大惊失色道。
“那让兄弟们看仔细点,别让进网的大鱼给跑了。”李焕对左右二人吩咐道。
这时候不用李焕吩咐,燕小六和冯树二人早就吩咐底下兄弟抽出腰刀将整个码头团团围住,甚至为了防止船只从水路逃走,冯树还特意调来大船将这些粮船进出的通道给堵了。
现场已是万无一失,眼下正是瓮中捉鳖的好时候。
“大王,小本买卖,不成敬意,这是给弟兄们一点小意思,还望大王给条活路。”码头上一个最大粮商的管事眼见情形不对,赶紧对着李焕迎了上来。
“我很像土匪嘛?”李焕一听这话乐了,感情这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