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就算两个同归一尽,也心甘情愿!这些男人真她娘的蠢!两个都死了,自己的女人,还不是别人的!”
傻红妈最不想听这种话,面对度十娘吵吵:“不是这样的;俗话说,舌头和牙齿算好了吧?有时牙齿也会狠狠要舌头一口。俩口子吵架,不一定都是为了那种事!”
作为外婆,对她俩说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关键是男大女六岁相冲,究竟是什么意思?万一真有什么不好,岂不让人郁闷坏了吗?想来想去,得问问:“哪有算命的老先生?”
度十娘也不知道;现抓一个,到哪去抓呢?应该先打听一下,了解一些情况,看人家算得怎么样?有些算命的、本身就是混饭吃的,算得并不怎么样,不但花了钱,事还办不成。
傻红妈认为跟度十娘再谈下去,毫无意义,本来一点事都没有,倒被她说得很郁闷!如果不找算命先生来看看,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
度十娘倒痛快,说完就走了;也不管人家的感受,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事,谁会放在心上?
傻红妈把门关上,将傻红妹带到堂屋里坐下,由外婆审问:“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小伙子?”
傻红妹慌了,用手比来比去,在空中画个大大的圆圈,往里戳一戳,张开嘴,伸出舌头,转一圈,缩回去,摇摇头,停下来……
傻红妈和外婆当然能看懂,意思是;男人都是大傻逼,没一个好东西,只想占女人的便宜;提亲的事,谁同意,与自己无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外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抓着傻红妹的手,从凳子上生拉活扯拽起来,在屁股上狠狠打两巴掌说:“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咱们本身有毛病,只要有人要,就赶快嫁出去吧!一旦错过机会,就不好办了!”
傻红妈舍不得,赶快把母亲的手拿开,将傻红妹拽到自己的身后藏起来说:“妈;傻红妹不许欢,我们要慢慢的开导,别动不动就打;这样对她的心里有伤害!”
外婆不愿听,还有一大堆理由:“有伤害?就是你依着她,才染上了这种坏毛病!一定要把她纠正过来;否则,如何管教?”
“妈——傻妹妹不小了,不适合打来打去!你这么做,哪叫教育孩子?纯属于暴力行为!”
“暴力?孩子再不好好管教,就来不及了!人像树一样,小的时候,可以弯来弯去,也不会断;等长大了,再来校正,还来得及吗?”
傻红妈和她母亲越吵越厉害,把傻红妹扔到一边……
她冲冲跑进小屋,趴在床上拼命嚎……
小屋是她唯一安全的地方,尤其是这张床;痛苦、失望、徘徊的时候,都依赖于它。所以,床才是最亲昵的知心朋友;虽然懒一点,不愿意叠被子,把床弄成一个小猪窝;但是,床从来就那么温顺;即使不小心,撒尿在上面,人家也不说话……
有间小屋和一张床真好!它俩才是自己的知心朋友。
傻红妹哭够了,还可以用力打一打,对着床比来比去,人家也不会发火……
外婆郁闷极了!无法和女儿沟通;认为孩子就得好好地打,俗话说,“油盐出好菜,棍棒出好人;不打怎么会听呢?”
傻红妈并不这么认为:“谁生孩子,谁心疼!作为女人应该都明白;怀胎十月不容易;生不好,连命都搭上了;才出现这么一句话,愁生不愁长。”
她俩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都认为自己说得对,得不到对方的理解,又不能砸家里的东西;烂了还不是要花钱去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颗郁闷的心,无法从困惑中解脱出来……
“咚咚咚”门响了。外婆主动问:“谁呀?”
门外传来度十娘的声音:“老奶奶,是我呀!算命的找到了!”
傻红妈很感兴趣,和外婆一起去开门;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度十娘,头发另外梳过,用长长的马尾辫绾成圆,放置脑后,插上一根玉簪……身穿乡村衣服,约四十二岁,不难看出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她身边有个老头,约七旬;头戴八卦帽,身穿八卦衣,一双道士鞋上,也有八卦图案;大家看一眼,就知他是算命的……
傻红妈和外婆用笑脸把他们迎进家,找了一根长条凳让俩坐下,自己也坐在小凳子上,盯着看半天,第一次见面,问:“老先生;男大女六岁,真的会相冲吗?”
老先生精通八卦;什么五行生克、八八六十四卦倒背如流;八卦方位,口若悬河;天上知一半,地下全知,人间的就不用说了;关于这事,从头到尾念了一大堆,人家也听不懂;最后才说出一句最关键的话:“卦逢六冲,万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