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显得病态的白,薄唇也淡到极点。
夏云晚没敢掀开他的衣服看腹部的包扎。
她怕自己会因此破防,破防的后果,她自己心里清楚。
摸了摸洛凉川扎着输液针的手,病房内的暖气很足,可依旧没能温暖他。
额!
果然是冷血冷面的人,连手都是冷的。
夏云晚吸了口气,小心的将她两只手塞进了被子里。
披在肩头的长发倾泻而下,不经意扫在男人脸上。
像一根轻盈的羽毛悠然的撩拨着什么。
洛凉川一下子就醒了。
睁着一双乌暗无边的眼睛盯着他。
大概因为眉眼深邃的原因,他的眼睛格外的深,像月光下平静无波的河面,静谧而幽沉。
夏云晚一低头,就与他的视线对上。
时间静止了十几秒。
空气中不知是谁的心跳有力而急促。
“阿川!”
洛老太太带着陈婉如和洛司白推门而入,打乱了一室的暧昧与平静。
夏云晚迅速直起腰撤回了身,顶着一张微微烧红的脸冲着两位长辈颔首。
“奶奶,妈,你们来了!”
“你还好意思留在这?我可都听说了,阿川是为了救你才伤的,也不知道我们洛家是倒了什么霉,才会这么家门不幸!”
陈婉如上来就对夏云晚一阵指责。
想继续再说什么,就被洛老太太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老太太上上下下的将洛凉川打量一番,浑浊的眼睛里冒着心疼和担忧。
“阿川,听说你被捅伤了,疼不疼?现在怎么样了?”
洛凉川看了眼夏云晚,只给了两个字,“没事!”
洛司白马上就夸张起来,“什么美食,我可听说是十厘米的匕首呢,而且就差那么一点就刺到要害,差一点小命不保,二哥,你这次得亏命大,若不然啊……”
洛司白边说便比划,说到动情处,就收到洛凉川一个轻飘飘的警告眼神。
仿佛在说,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当然,洛司白的确夸张了的,洛凉川的伤口并不深,就只出血有点多,而且伤的位置也不在要害。
陈婉如心疼的当场就落泪了,紧紧抓住儿子的手,“阿川,以后可别这么吓唬我们了,你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过,怎么跟你爸爸交代啊?”
说着,她怨恨的目光再次指向夏云晚。
“夏云晚,你到底是怎么照顾阿川的?自己招惹了是非,也不能拉阿川下水啊,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是以前生活在贫民窟的乡野丫头,洛家少奶奶接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洛家?这次的意外,就是一个教训!”
“你够了宛如!”老太太终于忍无可忍,在晚辈面前丝毫不给陈婉如留面子的低斥起来。
“意外就是意外,谁也不想让发生,你怎么能把责任推到小晚身上?要这么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怨你没照顾好儿子?”
“我……”陈婉如被怼得无言以对。
洛司白抽空补刀,“我觉得奶奶说的对,妈,你刚才那一番简直就是谬论,二嫂是二哥的老婆,二嫂出事,二哥要是不管不问,您是想让他当懦夫吗?这样的话,连我都看不起他,不过现在嘛……”
洛司白冲着洛凉川投去一个崇拜的眼神,“二哥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夏云晚一句话都不说,就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削着苹果皮。
她的技术很好,果皮从头到尾都没有断裂.
她不屑的跟陈婉如争论什么,因为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这……”陈宛如气结,一甩胳膊,背过身不理人了。
家里一个个的都是中了这个夏云晚的邪了都为她说话。
洛老太太则是听得浑身舒畅,非常满意的冲着小孙子点点头。
“我看小白说的一点都不假!”
尔后目光投向儿媳妇时,多了一丝嫌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没说。
洛凉川的视线一直沉沉的裹在夏云晚身上。
眼底浮动着复杂的颜色,令人看不真切。
“我想再睡会,奶奶,妈,你们回去吧,小晚会照顾我!”
正认真削苹果的人一下子抬头看向他。
用眼神质问,洛凉川,你什么意思?谁答应要在这里照顾你了。
不过仔细想想,多少也是人家为了她挡了刀子,照顾一下下也是应该的。
这么想,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洛凉川跟她对视了数秒,也不知道是谁先败下阵来。
老太太不忍心打扰孙子休息,便带着陈婉如他们走了。
夏云晚将知书达理展示的很好,甚至专门送他们出来。
走在最后面的洛司白被什么扯住了衣摆。
“二嫂?”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洛司白不明所以的跟着夏云晚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
夏云晚都还没开口呢,他就谦虚起来,“二嫂不用跟我客气,那都是应该的,而且本来就是事实,我妈她这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