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之望此时把无聊赖瞧着烛火,不断地燃烧,接着一阵风,让它左右摇摆,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模样。
觉得自己就像这小小的烛光。
随时都会被大风吹灭,“咱们还有援军吗?”
“额……”
旁边的清兵,想说实话,不过见他疯疯癫癫的模样,又忍不住地收回了,只能说道:
“应该有,但如今战事焦灼,咱们被人围城,恐怕消息也难以传入到城内,只能等待多日看看情况。”
祖之望听完之后有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人家都在围点打援了,怎会有其他援军?想想都知道,你们只会骗老夫。”
他又语无伦次地说了起来。
这半个月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他从来没有如此糟心过。
之前还雄心壮志要吃下广东,现在随时湖南就被人吃下了,想想多么可笑,多么地幼稚。
那名清兵翻了一个白眼。
心想你知道还要问我,你这不是摆明给我难堪吗?
顿时想打他的心都有。
不过对方可是湖南巡抚,明面上可是长沙最高的统治者,所以尊重还是必不可少,那清兵只能不断地点头。
“是小的不是,愿大人责罚。”
“领个三十大板吧。”
“???”
那清兵愣了一下,原本自己只是口头禅,稍微给一下对方面子。
没想到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顿时他就不想干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于是他只能磕了一个头,“谢大人责罚。”
紧跟着像是大义赴死一般。
等出了城之后,退一步越想越气,贼人的传单是怎么说的,军民融合,军队平等。
“他娘的,老子成天吃这些窝囊气,怎么说都错,动不动就挨板子,此地不得也罢!”
他自己唠唠叨叨骂着。
接着便挨了三十大板。
屁股都快被打歪了,整个人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然后他就对长沙失望透顶。
甚至夜色。
买通一些清兵。
之后乘坐吊篮缓缓的从墙上下来,逃到了对面的中联邦的阵营。
此时王中正,唐藏,彭韬可是相聚一堂,正在商量着围困之际。
随后一名士兵走了进来报告:“巡逻队抓到了一名投靠咱们的清兵,是否把他叫进来?”
顿时三人就来了兴趣。
“快把他请进来。”
随后看到一瘸一瘸的清兵走了进来。
三人见到他不由地感到好奇,“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清兵轻描淡写道:“被湖南巡抚给打的。”
“何事打你?”
“小人也不清楚,只是他问了几个问题,小人回答了也打,小人不回答也打。”
“还有这等好……这种罪过?”王中正就差将“好事”两个字说得出来。
随后三人也大概明白,为什么这名清兵要逃。
因为湖南巡抚就快疯掉了,原本他有雄心壮志,想要吞并广东,甚至是架空皇帝成为藩王。
但如今被人围困了半个月。
人生也跌入谷底,日常疯疯癫癫,原本知道的答案还要继续问,生怕众人不知道似的。
而不少清兵已经遭殃,虽然没有死在战场上,但也挨了不少板子。
能够看出那糟老头,脾气变化多端,如有鬼天气说变就变。
唐藏这时候笑着道:“看来咱们围城的策略还是有效,至少把巡抚给逼疯了。”
那名清兵看着他们轻描淡写的模样,突然小声说道:“各位大人,你们如此围困也不是办法,城中的粮食可足够食用半年,
若想要拿下此城,除了硬攻,别无他法。”
他话音刚落。
三人也不断地点头。
想想是这么一个道理,不过彭韬好奇地问道:“湖南巡抚对待自己的兵如何?”
那名清兵愣了一下。
原本以为是要询问什么攻城之法,或者有什么易于被占领的密道,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随后他一五一十的告诉出来:“湖南巡抚,带自己的兵一般,他从心底里就瞧不起咱们这些当兵的,
时常还克扣军饷,除非是他自己组建的地方军,那伙食可比咱们还好,瞧着就让人羡慕。”
那清兵像是找到了总部一般。
接着大吐苦水,将这几年来在清兵营中的遭遇,一字不落地说出。
他能当到湖南巡抚亲兵的位置,是因为原本当亲兵的人不多,死了一批又一批,再加上绿营兵就是佣人。
时常会被将领派出去给老爷子抬轿,或者当家丁,打扫府邸,晚上还要看个门,倒个夜壶之类的。
当个兵,要干好几样活,而军饷什么都没有增加,反而被人克扣。
彭韬在一旁不断地点点头。
突然他想到一个好法子:“如今咱们将聘请你为劝降之人,若成了,咱们中联邦不会忘了你的恩情,不知你是否愿意?”
其他人看了彭韬一眼。
大概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如今大军有攻打长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