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瞧着他那有些失落的模样,转身看着一旁的徐儿,“你父亲为何这般失魂落魄?”
“娘亲,希五叔叔准备出仕为官,还劝爹爹一起,之后就是这样。”徐儿奶声奶气地回答。
陈氏带着一丝苦笑,抚摸徐儿的头,“娘亲这就给你们做饭。”
便往灶房而去,可打开米缸,里面的出名稀疏可数,一只手都能抓了过来。
陈氏瞧着见底的米缸,拍了拍身上,顿时掏出了几枚铜钱,都是绣花得来的,应该足够买半斤粗米。
挎着篮子,随后出了门,前往城中的米行。
此时街道上来来往往,车水马龙,自然条件变好了,行人也比以前多了不少,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
陈氏来到一家店铺,便看到不断忙碌的胖掌柜,客人要多少,他就装多少袋米。
“陈掌柜,生意不错呀。”
掌柜忙碌之中,回过头瞧了一眼陈氏,“林家夫人……如今这时候,米价不涨当然是这般,不少农夫都过来买米。”
“不涨价?不亏吗?”陈氏疑惑起来。
“若比从前是亏了些,但现在不折本。这些米都是在短毛爷那进的,他们的米价便宜,现在维持这价格,还能赚得一些银子……若放在从前,怕是许多人吃不起米。”
陈掌柜歇息一番,与陈氏攀谈起来,随口问道:“林家夫人要买米吗?”
“米价如何?”
“普通的粗米八文钱一斤,若是上得好米得要十八文。”
陈氏摸索着腰带,仔细地数了一下,手中刚好八文钱,于是将篮子递了过去。
“给我来一斤粗米。”
那陈掌柜瞧着她那副模样,一边给盛米,一边唠着嗑,“你得感谢这些短毛,给咱们卖米同时,还成立了什么保障局,城中的粮价都归他管,
之前好几户商家,将米的价格涨到十五文,那保障局的人来了,直接给那些店家罚款,之后城中的米行也不敢肆意涨价,要不然得饿死许多人。”
将篮子递回给她的时候,还抓了一大撮陈旧的老米放到篮子里。
“陈掌柜这是……?”陈氏迷惑起来。
“都是一个姓的,别客气啥,这起老米在官仓放了许久,可没人要,如今当便宜你了。”
随后他还说了一句“我要忙生意”,就没有继续招呼陈氏,则是顾着给别人打米。
陈氏还想说一句感谢的话,就被陈掌柜挥手赶走。
她只好朝掌柜躬身一礼便离开了,不过垫了垫篮子,那些老米起码有二三两重,足够全家人吃上好几顿。
内心感谢着他人,脸上则抹了一下泪水。
就在她回去的路上,突然一个老太婆叫住了她,“林夫人,过来一下。”
“怎么了,花婆婆?”
陈氏挎着篮子走了过来,好奇地瞧着老太婆。
“想询问你是否有空,最近我这老婆子可是忙着找人。”老太婆将她拉到一旁。
然后翻开一堆面料,继续道:“这短毛军大爷的单可多了,绣好一双布鞋一文钱,就我这老婆子就领了几百多对,
眼下可是忙不过来,只能找人一起帮忙,林夫人想要绣上一些吗?”
“这……”陈氏犹豫了好一会,“给我几双吧。”
随后将篮子打开,将几双鞋塞了进去,害怕被人发现似的。
老太婆瞅着问道,“你丈夫还不知道你绣花的事情?”
陈氏摇了摇头,“不想让他有多难为情,操持家务乃是小女的分内之事。”
老太婆为她感到不值,“听说秀才可是被断了公粮,如今按他们的话来说,管你是秀才是书生,不工作不得食,你不可能养他一辈子吧?”
“好了,花婆婆,小女可要回去做饭,要不然可饿着了孩儿们。”而后挎着篮子就溜了。
她回家之后开始生火造饭。
不久之后家中便传来了香味,但依旧熬的是稀粥,一斤粗米,在野外弄些野菜,节吃省用,应该能撑过几天时间。
她心想只要两三天时间,又能凑够几文钱,届时又能买到一斤粗米,日子就这般凑合着过吧。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过去。
林宾日继续在私塾里教书,每日带着徐儿一起听课,小巷中经常传来朗朗读书声。
回到家中便能看到,夫人坐在桌边缝补衣物,之后便是一碗热粥,虽然稀了点,但勉强能饱肚子。
不过他感觉奇怪的是,夫人的几根手指都出了血,难道最近孩儿的破旧衣物多了?
但夫人没说,他也就没问。
日子就这般过得平平无奇。
一日。
林希五从外面闯了进来私塾内,脸上布满了兴奋之色,手上糕点和小酒,就差手舞足蹈。
林宾日教完私塾,便与他相处在一起。
许久没有喝过酒,顿时就毫不客气起来,不当一回事,与林希五喝了微醉。
“老兄我可是考上了,虽然说来奇怪,但感觉不错,几日后便可就任。”林希五大大咧咧地说了起来。
“哦,那先恭喜你了,可谓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