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去!他们在装填火药!”金总兵大声命令道。
吃饱喝足的清兵确实好上路,战斗力强悍,举刀就朝山上的贼人杀去。
“杀杀杀!”喊的声嘶力竭,即便山上贼人拿着火枪,也悍不畏死。
上千清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山头。
不过贼人也是机智,一轮火枪射击,就扔出手雷,连子弹都未装填。
丝毫没有留恋战场,转身就朝山后的树林退去,不拖泥带水,仿佛熟能生巧一般,很快消失在森林之中。
而前进的清兵,却飞下来的手雷炸伤,阻断去路。
金总兵瞧着如潮水般退去的贼人,顿时捶胸顿足,咬牙切齿骂道:“他娘的懦夫!无胆匪类,逃得竟然如此迅速!”
随后他命令手下清点人数。
这次偷袭,至少有两三百人被贼人杀死。
道路上躺了不少清兵尸体,总兵恨得牙痒痒,“若是找到贼人,一个不留!”
清兵将死去的同伴,集中扔到一个地方,草草掩盖,就继续朝建阳县而去。
他们一路上万分小心。
一直警惕两边的山脉,并不断派出斥候,四处搜索贼人下落。
贼人的袭击,使得大家紧张兮兮,神经绷紧,吃不饱,喝不好,无心想其他。
这样一来,清军行军速度下降许多,一日只走了四十多里。
“发现贼人了吗?”总兵问道。
他之前的副将早已经阵亡了,只能询问参将。
一位普普通通,脸上带有麻子的参将拱手回答,“回禀镇台大人,尚未发现,不过好些斥候也未归来。”
“知道了。”金总兵点点头。
他已经猜到了这结果,毕竟斥候可是高危职业,特别是现在,不知道贼人老巢,更是危险。
他瞅了一眼军队。
清兵们不断擦拭自己的汗水,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不少人嘴唇发白,口干舌燥,捶着自己酸疼的膝盖。
再瞧瞧天色,太阳西下。
“就地扎营吧,”金总兵下令,跟着叮嘱一番,“小心贼人袭击,营地多派哨兵。”
“是,镇台大人,末将一只苍蝇也不会给放进来。”参将语气坚定。
副将死了,现在轮到他上位好时候,所以尽量表现自己,万一升了官发了财,日子就过得滋润。
“嗯,就这般吧。”
金总兵刚走没多久,就发现了一只苍蝇围绕他打转,并嗡嗡响个不停。
参将瞧见,一巴掌想要把苍蝇挥走,可是越挥越多。
金总兵直摇头,无奈的离开了。
清兵在一处靠小溪的村庄,安营扎寨。
当然,村庄也被霸占了,村舍全部成为军官的休息地方。
一日的疲惫,可让许多清兵倒头就睡,傍晚刚刚过去没多久,营地的呼噜声就已经连绵不断,宛如正在发动的电动机,呜呜直响。
不过,整个军营看似人人都非常疲惫,但哨兵一个也没少,到处都有巡逻队伍。
即便贼人偷袭也不必担心,因为参将还布置了一些暗哨。
整个世界重归于宁静。
可是丛林之中又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窸窸窣窣。
十几门虎蹲炮就停靠在村庄一百多步的地方。
即便清军营地篝火烧的旺盛,如同黑烟的明灯,依旧看不到一百步开外的情况。
随后十几门虎蹲炮冒出转瞬即逝的火焰。
咚咚清脆响声,十几枚诡异的炮弹,在夜空中划出完美的幅度,直奔村庄以及周围扎营的清兵。
顿时发生爆炸,冒出不小的火球。
虽然威力不够野战炮使用的高爆弹巨大,但胜在能吓人。
而且爆炸后,炮弹内部的碎石散弹犹如开花一般,不少正在巡逻的清兵被炸死。
整个营地立刻混乱起来。
一些帐篷被炸塌,里面正在熟睡的清兵,在梦中离开人世。
被清兵霸占的屋子,也是相同命运,只是损伤程度比帐篷小上一些。
“镇台大人,快离开!”
参将急忙将金总兵扶出,带他躲到石头底下。
“你个天煞的!不是说贼人不会溜进来吗?!”金总兵一肚子火,见到参将就破口大骂。
参将一脸无辜,“镇台大人,贼人并未杀来,而是用劈山炮轰击营地!”
就在他们逃难的时候,又有好几枚炮弹落入营地之中。
旋即发生爆炸,整个营地火光冲天,地上横七竖八都是清兵尸体,甚至不少人躲在墙根下,瑟瑟发抖。
此时,金总兵瞧着这种情况,“快带一队人马杀过去!贼人不多,如今使用火炮,行动不便。”
“可……镇台大人,您安危为重。”
参将犹豫起来,他不想冒险,更不想送死,这些贼人看起来就很可怕,居然拥有如此犀利的武器。
若是前去,说不定会遇到更可怕的东西。
而且大半夜的,周围漆黑一片,让人更是恐惧,万一贼人会妖术呢?
“莫要如此多言,快去就是了!”
金总兵强硬的态度,总觉得参见婆婆妈妈,跟个小媳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