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泉州城虽然招募了大量清兵,但之前就被海军光顾过,他们的水师早已经成为泡影,如今只能龟缩在城内。
张还涛进攻此地没有任何的压力。
一轮火炮打击,泉州城内的清兵基本就散了,城门也就被炸开,几乎可以算得上兵不血刃拿下了泉州城。
光复军的动作十分娴熟,先将官仓里面的粮食全部打包带走,再将官府衙门藩库也狠狠地清理一遍,就连炮台上的红衣大炮都一件不剩地被装运上船。
至于城中百姓一个也没有触碰。
当然也有两三个新兵,还以为自己进入传统的起义军,打算烧杀抢掠,最后被军事法庭处置直接枪毙。
不过富饶的泉州城,单单是官府衙门就已经富裕得让人眼红。
而且张还涛才发现,泉州府的知府居然把新粮偷偷的拿出去贩卖,整个官仓基本都是旧粮,甚至不少地方还掺着沙子。
账目上一共是八万多石粮,实际不到五万石粮,官仓的亏空也是十分厉害。
然后就抄了知府家,可能是家财万贯,从地窖中翻出来的白银就多达二十吨,黄金上千两,各种珍珠玛瑙珊瑚不计其数。
“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已经是廉洁公正的知府了。”
张还涛感叹了好一番,大清的官员十万两已经算是小数目,基本可以列为廉洁的范围。
随后他将官仓的五万石粮食搬走,至于义仓原封不动地返还给泉州府,以不至于让整个泉州陷于粮食荒之中。
之后再将泉州城归还给清军,以及本地官员,让他们自己接管。
张还涛就带着大部队,回到七都镇,顺便将大量的货物以及粮食卸下。
这些粮食也足够七都镇五万人吃半年之久。
不过实际却想象的还要糟糕,这难民的数量正在呈现出爆发式增长,三天时间内七都镇就增加四千多人。
此时的黄宿可是不断加派人手,顺便额外再招了一个营的新兵,负责管理难民营的事情。
“这灾民越来越多,前往福州府的路上全都是百姓尸体,连掩埋尸体之人也忙不过来。”黄宿叹了一口气抱怨道。
“如今的海船一趟三天只能运一两千人,若是按照如此趋势发展下去,这里恐怕会有数万人在此停留,
新招募的兵团我可是把他们申请为建设兵团,帮助难民营扩充,甚至还要花些钱在本地招些保卫团进行管理。”
黄宿瞧着空旷的场地,成为密密麻麻的灾民营。
因为物资的缺乏,营地里的房屋多为木棚子或是草屋,粗糙的解决住房问题。
而且居住环境与卫生条件极差,每日都有数百人生病,数十人死亡。
这种密集的人群,犯罪率也居高不下,为了一些食物经常打架斗殴,如今他可是招募一千人为保卫团,专门处理难民营的事情。
之后张还涛将货物卸下,又随着海军前往宁波府。
不久之后,福建巡抚徐嗣曾就收到了泉州快马加鞭的消息。
“什么!泉州府城破?这些人都是吃屎的吗,居然连泉州也都守护不住,两千多清兵是在干嘛?”徐嗣曾骂骂咧咧道。
随后扭过头看向那名报消息的清兵问道:“如今贼人准备攻打哪里?”
“抚台大人,贼人撤退了。”那名清兵瞧着徐嗣曾无缘无故的脾气,十分谨慎道。
“贼人撤退?”江西巡抚何裕城疑惑满满,并打断了徐嗣曾的问话,自己亲自询问那名泉州府过来的清兵:
“为何贼人会撤退?他们占领泉州城只是为了贪个新鲜?”
“回禀大人,贼人只是为了城中粮食,劫掠一番后就离开了,只停留不到三日。”
何裕城听到那清兵的回答,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这些鬓毛贼已经不行了,流民已将他们击垮,如今粮食供应紧缺,我相信他们硬撑不了多久,
如今贼人在外不断掠夺粮食,想必那些城府已经是空虚了,正是尔等正面溃敌的好时机。”
何裕城可不想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所谓是一山不容二虎,这福州府本来就是福建巡抚徐嗣曾的地盘。
他在此地过得也不潇洒自在,虽然有油水可捞,可没有江西呆的舒服,而且自己的小妾们可都在南昌府呀,这日子一长多少有些按耐不住寂寞。
徐嗣曾瞧着他那副表情,“何中丞莫非打算进攻贼人?”
“徐中丞有何不可?”何裕城反问道。
“当然不可,何中丞可见外面流民四起,若是如此莽撞出军,这难民当如何处理?”徐嗣曾想要阻止他出军的打算。
“当然是安抚之。不过流民逃往贼人,心已不向大清,应当屠之。”何裕城立刻反驳,但他见徐嗣曾急得有些跳脚,露出了笑容劝说道:
“哎呀徐兄,你且瞧瞧如今的局势,当今圣上谋略得当,将这数万流民推至贼人,虽说只不过是个气话,但它确实有效,
而且下面的官吏也是一丝不苟驱赶流民前往此处,
如今贼人愈发困难,我能够判定他们的粮草必将在数日之后崩溃,所以如今发疯般的攻城略地,只是想获得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