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营将塘汛重新打扫一番。
尸体也都埋在山里,一切物归原位。继续朝着内陆进发,并将营拆分成三个连队。分队进发,确保不会被人发现。
不到一个时辰,就摸掉了另外一处旱汛,抄了三十多两银子,还有一袋粗大米以后。又是一样的操作然后离开。
最后在傍晚时,来到了鉴塘镇,营队三个连队,在不同的地方安营扎寨,毕竟人太多,分散开来比较好行事。
每每遇到村寨,挨家挨户都是闭门不出,生怕他们进村抢劫。
战士们也是无奈,习惯就好。毕竟在大清什么都不多,麻匪土匪最多,被迫的,自愿的都有。
所以在大清镖局的生意火爆,也是有原因的。
每个连队也都是小心翼翼,军令不能踩坏老百姓的庄稼,农田。
此时的张还涛,黄宿乔装打扮,带着一顶土帽,像是穷酸汉子模样。头上还粘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找到了一个落魄村子,在鉴塘镇村附近。
一间靠近山脚的黄泥巴茅草屋,黄宿上前敲了敲门。
不久,门内便传来脚步声,悠悠地传出一个声音,“你是谁?”
“耕田的农夫与打铁的工人。”
“你们来这做什么?”
“联合世界无产者。”
黄宿刚刚说完,破旧的木板门就被打开了,只见一位小商贩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
打了一下马虎眼,大声道,“哎呦,几位爷想要借宿小人家,是小人的荣幸,家小不要嫌弃呀,”随后又小声说道:“先进来再说。”
众人也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进去,接着便将门窗关得紧紧的。
陈南将大门锁上,然后看了一下村子外,发现没什么异常。才正眼打量众人,哈哈笑道:“最近可不太平,各路人马齐聚福建,上个月,一条村子可被官兵给劫了粮,没闹出人命是好的…
他们一走,那些山贼有多了起来,前几日一条村子,可是刚刚遭到山贼的洗劫,县城里的官兵,根本不鸟一下,这世道不太平。”
然后让众人找地方坐,这个小茅草屋确实有些狭小,不过其他村民也是如此。
陈南也问道:“最近上面可要有行动了?”
张还涛先早已经在木板凳上,歇息歇息,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嗯,我们是来打据点的。要是真动了手,大清肯定会戒严,到时候再来海禁,宜兰可能会不好受,所以我们是给上级打通道。”
“对,此刻福建兵力空虚,正好是落地发芽的时候。”黄宿补充道。
陈南点点头,点了一杆烟筒,慢悠悠道:“确实,此时福建绿营兵基本都调到台湾,这里留守的绿营兵估计不到万人,几个州府一分,确实没有多少兵力…
罗源县原本也有一个汛营,三百多人,不过现在都被调走了,全都到了泉州府。如今整个罗源县的匪患更加猖獗,再往北走几十里,就是福宁府了,交界之地更加复杂…
你们面对的是大清的绿营,还有山贼麻匪,其实担子也不轻。”
黄宿和蔼笑着看着他,“所以,首长让我们多多听你的意见,在那里建立据点。”
陈南多少有些羞涩,不过还是沿着杆子往上爬。
去到卧房内,掀开床地板。拿出一个小匣子,将里面的舆图拿了出来。平铺在破木桌上,就开始指着位置介绍起来:
“经我半年的勘察,两府交界处,实为不管地带,清兵收完税,就到地主爷收租,有时还有山贼匪类也来插一脚…
你们瞧瞧,宝胜山西北上就是梨洋岭,杉洋镇与石堂,霍童一带。可都山区小寨,人口五六千人。其余人多在乡野,且地主豪强颇多,流氓地痞不少,村庄又有山贼各占山头为王,财物不少…
这是好据点,只是道路陡峭曲折,不好行进。且太偏远,百姓穷困潦倒,衣不蔽体,或许还需要你们帮衬。”
众人瞧瞧这些地方,沉默半晌。
最后张还涛开口说道:“要是什么都怕,那还打什么战。宜兰也是人一手一手建起来,咱们还在乎这些是一些小山沟吗?”
黄宿也是点头,“在下赞同张营长的看法。首长说过,只有百姓才是历史发展的真实动力。脱离他们我们啥也不是。”
“那你们这般说了,要是我陈南啰嗦就显得有些矫情。”陈南点点头,接着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其实有一个不错的位置。石堂堡此地偏远,只有一座旱汛,清兵不过三四十人,其余多为地方勇兵…
盗贼藏身之所不少,所以赃物能有一些,且有一条七都溪通往宁德,是块好地方,进得来出得去。”
此时大家都是看着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阵迷惑,只能说位置太偏了,但藏人确实不错。
“举手表决吧。”黄宿说道。
所有人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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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堂镇既是镇也是寨,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古寨堡。
黄泥石头搭建的土矮墙,看起来多么不堪一击。小城内十分的拥挤,里面居住将近五六千人,八九百亩的堡内。
这位于山谷小盆地的古寨堡几乎与世隔绝,除了一个县丞,主簿,再加几十个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