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一定要振作。”吴直道:“局面还没有到最坏,天西行省的战报很快就要来了。一旦张翀覆灭,苏难横扫整个天西行省。宁元宪一定会妥协,一定会主动找我们谈判,到那个时候我们依旧可以夺回至少三郡之地,这一战依旧是大胜啊。”
“陛下,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这话一出,吴王顿时稍稍振作起来。
没错,局势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
我吴国夺取怒潮城失败,仅仅只是局部失利而已,失去的仅仅只有一些兵马。
但是越国却要面临灭顶之灾,面临被肢解的命运。
我吴国还没有输。
只要天西行省战场结果一出,宁元宪一定会妥协。
然后,吴王挺直精神,道:“王叔,我们一起等,一起等!”
“等天西行省的战报,等待宁元宪主动求饶,主动要求谈判!”
“寡人还没有输,还没有输!”
而就在此时!
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急报,急报……”
那个密探来到大营面前,直接从战马上滚落,飞快冲入吴王的大营之内。
“大王,白夜郡战事结束,苏氏大军大败,近乎全军覆灭!”
一阵雷霆,仿佛凭空而响起。
吴王感觉到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你说什么?”
“陛下,苏氏主力大败,近乎全军覆灭。”
吴王眼圈瞬间就通红,全身毛发都猛地张开,大声嘶吼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苏氏的密报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张翀重病,眼看就要死了。而且他们还抓走了张翀的儿子和孙子吗?不是说夺下白夜郡城,已经成为定局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
那个密探道:“沈浪忽然率领羌国骑兵从背后杀来,苏氏主力大军毫无防备,短短不到半天,就被杀得丢盔卸甲,兵败如山倒。”
吴王猛地一阵踉跄。
沈浪,又是沈浪!
接着,他双腿有些发软,发现自己完全站不住了。
不断后退后退,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天大的噩耗。
而且还是两个!
寡人输了!
而且还输得无比之惨。
怒潮城之战输了。
卞逍冲入吴国内大开杀戒,至今仍旧没能围堵。
现在宁元宪在天西行省大获全胜,苏难主力覆灭。
辉煌大胜,宁元宪直接从地狱上到了天堂。
而他吴启,直接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为什么会这样?
我吴启究竟做错了什么?
上天为何这样对我?
吴王眼角泪水滑落。
吴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点温度,甚至没有一点点知觉。
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后果?
卞逍如何才能退兵?
宁元宪又会如何狮子大开口?
又要割让一个郡?
我吴启刚刚继位,就要如此丧权辱国吗?
吴王颤声道:“王叔,我是不是真的不行,我是不是不适合坐这个王位?”
这话一出,吴直猛地跪在地上,大声道:“陛下英姿勃发,坚毅果敢,若您不适合当王,那天下还有何人配做吴国的大王?”
吴启道:“那为何我刚刚继位不久,便会遭遇如此大败?”
吴直道:“陛下,有些时候胜负只能天算。一个君王只有在挫折和磨难中才会渐渐变得英明睿智,陛下万万不能因为这一次挫败而失了锋芒啊!臣子可以中庸保守,但君王不能庸碌。之前陛下锐利,老臣唯恐您锋芒太露,所以才经常劝诫您保守一些。但是您的锋利却是臣最想要的,万万不可因为此败而退缩。”
吴直膝行几步,大哭道:“臣斗胆再说几句,吴牧这次虽然败了,但是他做得并不差,只不过他的对手太强了,经过这一次磨砺他才会成为一代名将。但您是他的所有底气,若您从此萎靡下去,那整个新锐派系瞬间就会垮掉。”
“陛下,我的陛下!臣也直言,这次和宁元宪的对阵,您表现的非常出色。臣觉得您唯一的错处就是抵挡不住击败宁元宪的诱惑,从而忘记了自己的战略初衷,不断从西线调兵,试图将两王决战变假为真,这算是利令智昏,这才导致西线空虚,卞逍骑兵冲入我越国腹心烧杀掠夺,但从那以后您表现得很好,非但没有让西线那三万大军回去围堵卞逍,反而让他们继续加入大营,对宁元宪保持大山压顶之势,这完全是英明君主之所为。”
“成败很多时候是天意,陛下万万不可过于自责,更加不要怀疑自己。”
“至于保守派那些老臣子的反扑?陛下请放心,有老臣在,谁敢张目,我杀他全家。”
“陛下您万万要振作起来,接下来和宁元宪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