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一个高手啊!
天道会的使者立刻感觉到了沈浪的诛心之处。
玄武伯爵府不卖镜子,完全让天道会垄断。
而且连镜子的制造工艺都全部卖给你,但是玻璃却要从玄武伯爵府进货。
这就是卡脖子啊。
那个白种人使者道:“那么请问,你的玻璃打算卖多少钱一面?”
沈浪道:“按照阶梯价格,但平均下来应该是每一面镜子售价的百分之五左右。”
这个价格不算离谱,甚至非常良心了,而且也能够给玄武伯爵府带来巨大的利润。
“一百万金币的价格还是太离谱了。”白种人使者道:“沈公子难道不知道,这相当于两个天南行省的赋税了。”
沈浪微微一笑,双手环抱。
白种人使者道:“况且我们没有足够的权限,四十万金币的话,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四十万金币?
这位天道会使者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卖掉镜子的工艺,再卖掉城堡和几万亩良田,差不多刚好凑够七十万金币,就能够还掉隐元会这笔债务了。
沈浪索性闭上了眼睛。
白种人使者仿佛被沈浪的傲慢态度气到了,顿时冷笑道:“沈公子,距离还债的最后期限只有不到半个月了,而我们是你唯一的选择,你找不到第二个组织能够一下子拿出七十万金币了。”
沈浪不屑笑道:“你这么小气,心胸这么狭隘,视野这么狭窄,难怪在天道会只是一个小角色。你知道最愚蠢的是什么吗?在战略机会面前谈价钱,锱铢必较那是小商人的行为。任何战略机会都是无价的,不要说能够赚大钱,就算赔钱也要做。”
这话,彻底激怒了这个白种人使者。
“沈浪公子,现在等待钱救命的是你们?你的傲慢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你的家族陷入绝境!”
沈浪道:“这镜子生意能够给你们带来多少利润,能够给你们在全世界的贸易带来多少话语权?你们心中最清楚。我其实可以开更高的价钱,但我却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只需要一百万金币而已,我的眼中根本就没有钱,只有权力,只有战略!”
沈浪拿起茶杯,朝着那面镜子轻轻一砸。
顿时,镜子破碎。
沈浪继续道:“而对于你们而言,这镜子同样不是金钱,而是战略主动权。当年你们天道会明明和隐元会不相上下的,为何会落败?不就是因为失去了战略主动权吗?在天下争霸战中,你们的筹码压在了姜离陛下身上,结果他输了,所以你们被隐元会压制了十几二十年。”
“如今隐元会发展势头太凶猛了,而且开始渗透到各国政局之中,俨然成为了庞然大物,尾大不掉,引起了各国国君的警觉,所以这才给了你们天道会喘息之机。你们就缺一个机会,一场战役,而这面镜子就是最好的武器。”
“面对这种战略机会,你竟然在和我谈价钱?”
“你这样的谈判对手太过于低级了,根本不配和我谈,完全降低了我的格调!”
“金晦,送客!”
沈浪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个白种人使者被沈浪的藐视彻底激怒,大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除了我们你还能找谁,难道找隐元会吗?那可是你的敌人,我一旦走出这个门,后悔的将是你。”
沈浪依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丝毫不挽留。
他的不挽留态度是真的。
天道会谈不成,他就找隐元会。
因为,隐元会里面也分派系的。
任何超级大组织里面的内部斗争都是非常激烈的,如果操作得当的话,甚至可以出现隐元会另外一个派系给沈浪一大笔钱买走镜子工艺却又完全保密,然后让沈浪关键时刻给舒亭玉派系狠狠一个耳光。
天道会确实是最好的合作者,但谈不成也没有关系。
那个白种人使者走到大门口脚步稍稍停顿下来,却依旧没有听到沈浪的挽留。
而就在此时!
那个黄种人使者躬身道:“沈公子,我答应了。”
沈浪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天道会的这种把戏,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
表面上看,白种人使者穿着丝绸,坐在椅子上,仿佛他是主人。
而黄种使者穿着麻布衣衫,站在边上一声不发,仿佛他是仆人。
但实际上,这个布衣的黄种人才是主人。
这种谈判战术谈不上高明,却很管用。
黄种人使者伸出手道:“鄙人天道会黄同,多谢沈公子给的这次战略良机!您说得对,在战略机会面前谈价钱是最愚蠢的行为,哪怕赔钱也要做,更何况里面有天文数字的利益呢。”
沈浪这才睁开了眼睛。
黄同道:“那能不能让我们去看看那一千面镜子呢?起码让我们确定,它是可以大规模量产的。”
沈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