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也没怎么商量,形势明摆着,这是最好的去处,谁也不用求,在那里杵着就行了,如果嘴再甜点主动点就更好了。
吴玉花当然同意,活儿本来就是她发现的,她说:“你先去吧,过几天我也去!”
我说:“你去干啥,早上这么冷,装卸车也不要女人!”
她说:“你不知道,无论怎样,我都不能呆在家里。”
“为什么?”我问。
“还不是为了女儿,她小人儿,心眼细,你没看见这阵子情绪不高,她是担心我们都下岗了就没法供她上学了!”
这倒没想到。
“她说过?”
“侧面问过。女孩子嘛,知道害羞了,没细问,就是那意思。说同学们都问她厂里烟囱怎么不冒烟了?还不就是这个意思……”
“唉……”我叹口气,“你去干啥?”
“你甭管,这两天我再去瞅瞅,如果还是那样,或许就能干,虽然挣不多,两元三元的也能挣了,就把吃菜的钱挣回来了。”
我说:“你瞅着吧,能干了才行。”
她说:“我知道。”
第二天就去了劳务市场,正如同事说的,初来乍到,一连三四天什么活儿也没找上,只在第三天,大棚里缺个人卸车,来叫同事帮忙,他让我去,说都这些天了,叫我去“开开张”。卸了一挂车白菜,人家给了十五元钱。
拿回来要给同事五块,可他说什么不要,最后推托不过,说等回儿请他吃盒饭。到九点左右市场的活就找得差不多了,再来找的就是下午或者第二天的活了。这时候不想等的骑着车子回家了,还想碰碰运气的,拿出自已带的干粮,找个饭铺蹭碗开水喝,顺便把饭吃了。我和同事来到一个卖盒饭的铺子要了四盒饭,一块五一盒,花了六块钱。早晨在家里都吃了点,但因为时间紧吃的都很少,早饿了,两盒饭也不觉得撑。这里也有个问题,也是同事告诉我的,只要早上一去就能找上活的,到客户那里人家管早饭,所以,有的人早起就不吃饭,或者吃得很少。
一个星期以后,活才基本正常,还是多亏了同事,因为我一来就跟着他,他找活就连我一块带上,一来二去活就找上了。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什么活也干过,就如前面说的,干的最多的是帮人家搬家,有个人的也有公家的。有将近一个礼拜,从邻县一个蔬菜基地每天都有来两辆中型客车,标准载客二十人,实际上四十个人还多。那里的人也不知听谁说的,我们这儿劳务市场人很多,不好找活干,就上这里拉人,价格当然比当地便宜。
我们不知道这些,有活干就不错了。一天四十元钱管两顿饭,下午干到天黑不管饭,送回来。
干的活也很轻松,有韭菜割韭菜,有菠菜拔菠菜,还有根本叫不上名字的菜,然后,整理好了,打捆装箱。
以后听说,在他们当地六十元也不好找人。那个基地很大,幅射全国,用人很多。
可就是这时,吴玉花和我商量不打算叫我干了。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想过没有,咱都四十多了,这种活还能干多久?不如趁早找个有技术的,说不准能干的时间长点。”
我说:“你找到了?”
她说:“瞅了个活,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么活?”我问。
“粉刷捎带着刮瓷!”
我说:“这活咱以前没干过。”
她说:“怎么没干过,结婚时的房子不就是咱自己刷的?”
“这倒也是。”
“就是不会刮瓷…… ”
突然想起来,这好办,刮瓷就是抹墙,在家时帮着干了几个月的泥瓦工,学着抹过墙,只是许多年不干了,估计熟练一下也就干。再说我是干翻砂的,造型经常用大泥板小泥板,手也不会太生了。
“这么说你同意?”
我说:“无所谓,咱就是干活的,干什么不是干?”
问她怎么突然想起干这个来了?
她说:“这几天我才发现,在往劳务市场去的那条路两旁,有好几个人推着自行车,车筐上挂着纸牌,上面写着“粉刷”、“刮瓷”。自行车把上竖着滚子,旁边放着个沾满baifen水桶。有自行车也不骑,在地上倚块长纸板上面也写着这几个字。去的时候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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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要走了,人就不见了,还不是被主家雇去了。”
“原来这样。”
问她的活干的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每天三块五块的,但毕竟不用动大力气,也不用花本钱。”
我说“是啊,要是干粉刷你那活也不用干了,咱俩干就行。”
她说:“可不是么,我也是这意思。”
我来劳务市场第二天吴玉花也来了,她瞅着活其实第一天我也发现了,就是大车拉白菜,往下卸的时候,白菜帮子掉下来不少,对此,卸车的和老板都不爱惜,掉下来就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