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两只野鸡,时迁缓缓的向冯仕炎走来……
尽管他已经刻意压制,但在见血之后,周身无意间散发出来的那无形的气势,即便连时迁自己,都有些难以控制。
随意将两只野鸡丢在了冯仕炎面前,汹涌弥漫的血腥气,顿时熏的仍旧有些呆傻的冯仕炎一阵的堂皇……
眼前的冯仕炎是如此的不堪,不堪到令时迁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这一刻,他只觉优越感爆棚,对于冯仕炎也是免不得看轻了几分……
他的这种心态,见惯了各种爽文桥段的冯仕炎很容易理解:不过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剧情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实上演。
在时迁的心中——此时的他就是那只虎!
当然,时迁的这种卑微的优越感,也只有在与冯仕炎相处时才能有所体现。对照剩余的几个人,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相应能力,他显然都还不够看。
……
“怎的,身为一个厨子,竟好似没有见过血一般?”时迁轻蔑的问道,言语中带着浓重的挑衅的意味。
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得志,望着时迁因为兴奋而上下跳动着的两撇胡子,冯仕炎有些无语。
诚然,在当时的情况下,冯仕炎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被惊到了。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尤其还是在这个杳无人迹的丛林里,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冯仕炎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无力了……
既然搞清楚了时迁的这种心态,冯仕炎也便就顺着他的心思,佯装出一副崇拜的样子。他也正好可以以这刻意的崇拜感作为切入,顺便将心头的疑惑,全部弄明白。
只能说,相比较于冯仕炎的深沉心思,时迁还是太年轻了!
“走吧,将那些浆果给采了,便回去吧!”
见冯仕炎仍旧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时迁感到虚荣心爆棚,开始颐指气使了起来。
“好……好的!”冯仕炎唯唯诺诺的应声道。
……
将两只野鸡随意的放置在了一旁,随意的找了一些大片一点的叶瓣,两人开始了对于浆果的采集。
先前所见的野果也就是我们常常会说到的树莓。
它经常在野地里大片的丛生,因其酸涩鲜甜的口感,颇受不少人的亲睐。由于其种植的并不是很广泛,因此在一些超市里,它的价格甚至还要高于一些时令的水果。
一边采集,两人一边还偶尔将零星的果实随意的丢到嘴里品评。
鲜甜的酸涩感,让人五味顿生,口水横流,手中的动作也不禁更加麻利了起来。原本存在的一些隔阂感也伴随着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正在缓慢的消融着。
这一切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从冯仕炎昨晚主动给予烧鸡时的友善态度,到今天在时迁面前刻意示弱的唯唯诺诺,若有似无的崇拜感,都无疑极大的满足了时迁的虚荣心。
因此,两人之间原本存着的尴尬的气氛也随之开始不见,慢慢的变的交融。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冯仕炎的刻意引导之下完成的。
只能说,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生于草莽,地位卑微的时迁,段位实在还是太低了。
如果是高太尉或者是林冲,显然不一定会吃这一套。
……
“石兄是哪里人?”
“你问这做什?”似是不想提及出身,时迁的回答里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埋着头继续采摘着果实,冯仕炎解释道:“我只是见石兄的身手了得,显然是颇有传承渊源,因而才有此问。”
这解释到也合理,在古时技艺的传承通常有两类:一类是家学或者门派的渊源,另一类则是军中校练。而看时迁这样子,显然不会是军中出身,因此唯一的解释,大体应该是偏向于家学或者门派。
“非也非也。”
时迁笑着说道,但显然冯仕炎这番恭维也是让他极为受用,解释道:“我这一番技艺,完全是自身练就的,无论是这飞石的技艺还是这步法,放眼天下,我时迁敢说,绝对无人如我这般!”
“我呸!”
冯仕炎心里暗暗的想,“倘若真是水浒,你时迁想必还真不怎么排的上号,就拿这飞石的本事来说,可不还有那没羽箭张清?”
但他脸上却没有半分的不屑,仍旧是那刻意佯装出来的崇拜。
“难怪我见石兄这一手飞石,端的是石破天惊,想必常人遇上石兄,势必难在时兄的手下多过几招,就连我这不通武艺的俗人,见之都觉胆战心惊!”
“这是自然!”
时迁满脸的自傲,“我石某人行走江湖,遇敌无数,就是凭着这一手轻身本事,寻常人几难近身,再加上这一手飞石,遍历各地,几乎是难逢敌手。”
这其中,自然有吹嘘的成分。
不过这就像段誉那般,有凌波微步傍身,起码碰到大多数的人,起码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见此时的时迁谈性大盛,冯仕炎也便不再遮掩,果断的问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那林冲……林教头又是何许人?”
听到林冲这名字,时迁显然是有所忌惮:“那林教头……乃是京城八十万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