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白少平三人心中一紧,毕竟才打过架没几天。
王炳先开口,声音低沉:“他的确很强。”
夏鼎挑眉问道:“你和他交过手?”
王炳点点头,道:“打过两次,古武上的造诣很高。”
夏鼎轻叹道:“是呀,薛让在体相武道上的天赋,甚至不比苏护差,只是因为苏护他们桐子坳玄相的关系,天生对所有事物的感知能力强而已。
从他拜师以来,一直谦逊有礼,待人宽厚,不管是与师兄过招还是师弟,他都会让先手,有时甚至让三手,可是让的多了,有一天突然不让了,别人却觉得他在欺负人,薛让不是自己变坏,而是被人性染坏了,可惜。”
白少平深以为然,就像某个明星真实的故事,一直用自己演出的费用资助贫困儿童上学,若干年后,明星得了不治之症,在病床收到资助的儿童家长来电,本以为会是一些感谢的话,结果竟然是来催债。
“这个月的钱怎么还没打来?我孩子要上大学了!”
“对不起,我要治病,没法打钱了……”
“你是不是真的得病了呀?”
……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对他不求回报的好,时间一长,他会当成理所应当,当你哪一天突然不对他好了,你反而变成他眼里的恶人了。
当然,只是有些人。
薛让的情况其实很类似,宽厚待人反被倒打一耙。
夏鼎起身走到门边,望向远处幽幽的道:“薛让总归是我的徒弟,还是我最出色的徒弟之一,变成这样我难辞其咎……老茶头那个叫温如玉的徒弟,也是一样的情况,太平道这笔债,终究还是需要我们两个当师父的来还。”
白少平想了想,沉声道:“夏老,薛让并不是自己堕落,而是被太平道利用一段邪恶的记忆‘原罪’所腐蚀,是有人恶意将薛让引入歧途,您不必太过自责,。”
夏鼎听到“原罪”的事,颇有些惊讶,但随后还是摇头轻叹:“跟我来。”
夏鼎引着三人来到门外院子里的小水池边,水池旁的梧桐树被微风拂动,沙沙作响。
“你们有谁,可以从这水池上走过去?”
水上行走,唐亦行很拿手,拍拍胸脯,道:“我来试试。”
然后催动体相,双脚发力,并且膝盖弯的程度明显小了些,嗖的一声,便从水面上穿行了过去,到了水池另一边。
夏鼎微微点头道:“竟然这么快就悟到了静步的方法,的确不错,但还不够,过是过去了,鞋子湿了吗?”
唐亦行低头一看,鞋底一圈周围都是水渍,甚至有些沾到了鞋带上,皱眉道:“湿了。”
夏鼎嘴角神秘的一笑,轻轻踏步,就这么走进了水池里!
可令人惊讶的是,夏鼎竟然没有沉进去!而是如履平地,就这么在水面上缓缓的走着!
然后脚下轻点,整个人竟然如鸿毛一样飘了起来,最后落在了梧桐树的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上!
伸出手摘下一片树叶,往身前一丢,将双手放在背后,然后再一踏步,脚尖踩着树叶,就这么随着树叶缓缓落了下来,动作极为轻盈。
再一看鞋子,除了鞋底,整双鞋看不到一丝水渍。
白少平和唐亦行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真的是体相可以做到的事?
这真的不是用了浮霄或者其他什么玄相?
夏鼎秀了一手举重若轻的操作后,云淡风轻的道:“薛让虽然是被奸人所害,可他那一身本事,却是我教的,如今不知害了多少人,武学之道,说是修身,其实,是修心。
薛让的武道之心,已经不纯粹了,不纯粹便无法至极境,也就永远到不了我方才的地步。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
闻言,白少平心中好似感觉有一层屏障被冲破了!
双眼茫然,嘴唇微张,全身的灵力似乎在不受控制的躁动!
但白少平却突然反应了过来!眉头一皱,双拳紧握,硬生生将那股躁动给压了下去!
王炳唐亦行包括夏鼎,看到白少平的状态,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夏鼎更是赞不绝口:“有思想的小伙子,少平,若是早些年遇见你,我定要收你为徒。”
白少平非常诚恳的鞠了一躬,道:“唯止能止众止,夏老您这句话就已经教我良多。”
心里想着:先前夏老还说自己嘴笨,能说出这句话,怕是比绝大多数人都会说。
说完,王炳和唐亦行也纷纷给夏鼎鞠了一躬,武道圣师,毫不为过,若无夏鼎,村里整个体相水平怕是都要低一个档次。
“行了,说的也够多了,霍定在我这里,看完这录像便出师离开了,再没回来过,你们对霍定的去向,有头绪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白少平苦笑道:“暂时没有,但有了名字和年龄,应该不难。”
夏鼎微笑点头,轻轻拍了拍白少平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