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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旗蔽日,杀气遮天。
杨再兴胯下红马大踏步的向卢俊义冲来,奔行处,风卷残云!
卢俊义胯下白马毫不示弱,亦如虎如麟的向杨再兴冲去!
不多时,杨再兴和卢俊义在教场中间撞到了一起!
一来一往,四条臂膊纵横!
一去一回,八只马蹄撩乱!
丈二的钢枪,上下翻飞!
杯口粗细银枪,左遮右挡!
卢俊义的枪中带棒,封、闭、提、掳、拦、拿、还、缠、截、进、乱、定、斜、直、圈、串、排、压、扎、软、闪、赚,可谓是刚柔兼施,理明法备,精妙实用,尽此诸法,枪可以贯诸艺矣!
杨再兴的枪如银蟒翻天,接、进、拦、劈、扶、扯、停、领、闪、站、钩、挂、缠、绞、颤、转、随、合、出、入、进、退、杂,可谓是变化莫测,神化无穷,天下咸尚之!
二人交战,真好比上山虎遇上下山虎,云中龙遇上雾中龙,直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各人窥破绽,哪敢放半点闲!
二人一口气斗到一百五十余合,不分胜败!
观战的众将都看得呆了,看热闹的军士则喝采不迭!
唐斌道:“我从军十余年,边庭也去过,大小战经历近百,何曾见过这等一对好厮杀!”
李天锡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一直听说玉麒麟卢俊义乃河北第一高手,每有不服,今日方知,我确不如他!”
上官义道:“关键是这个杨再兴,才十七八岁,竟然勇猛如斯,等他到了我等这般年纪,积累了足够的厮杀经验,天底下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元仲良道:“要我说,还是大都督最厉害,不曾见过那杨再兴出手,便知杨再兴厉害,先是抬举杨再兴为第一营的指挥,今又抬举杨再兴替大都督出战卢俊义,这等识人之明,谁能敌得过?”
在众人不住声的叫道:“好斗!”之时,呼延灼凑到李衍身边,道:“大都督,两虎相争必一伤,且如今已经斗了百五十合足以证明他二人的武艺在伯仲之间,实没必要真分出胜负,不如我去叫停他二人?”
呼延灼的判断是正确的。
虽然李衍让人将卢俊义和杨再兴的枪的枪头去了又都用毡片包裹上了,但以卢俊义和杨再兴的武艺,用这样的枪一样能杀死人。
而这样的两员猛将,若是死伤在比斗之中,未免有些太过可惜了!
所以,李衍点点头,道:“你去吧。”
得了李衍之令,呼延灼立即招呼旗牌官,然后让旗牌官拿着李衍的令旗去令卢俊义和杨再兴分开。
一阵锣声响过,旗牌官飞来卢俊义和杨再兴跟前,喊道:“二位且住,大都督有令!”
卢俊义和杨再兴斗得正酣,眼中只剩彼此,哪能听得见命令?
因此,任旗牌官反复大喊,卢俊义和杨再兴仍是自顾自的拼命厮斗!
呼延灼见状,飞身上了他让人牵来的踢雪乌锥,然后摘下挂在马鞍上的双鞭,再然后一打马向卢俊义和杨再兴杀去,同时大喊:“二位且住,大都督有令!”
冲到近前,呼延灼抡鞭便打,想要以力分开卢俊义和杨再兴!
呼延灼想得明白,虽然他的武艺有些不如卢俊义和杨再兴,但卢俊义和杨再兴已经斗了一百七八十合应已力退,而他是生力,拼了全力应该能分开卢俊义和杨再兴,再不济也能打醒卢俊义和杨再兴,让卢俊义和杨再兴罢手。
然而——
这只是呼延灼一厢情愿!
见呼延灼来袭,卢俊义和杨再兴竟然不约而同的放弃彼此,然后合力攻击呼延灼!
连十招都没到,呼延灼就招架不住,随即狼狈的退了出去!
而卢俊义和杨再兴又再度绞到一起,人对人,马对马,气势汹汹,招招致命!
见此,呼延灼知道,这场好斗已不是他这个级别的武将能分开的了!
呼延灼打马回到李衍前面,请罪道:“求大都督治罪,小将无能,不能将他二人分开!”
在投水泊梁山之前,呼延灼已无路可走。
他的两场大败,丢了四座府城,根本无法再洗白且先不说,还把宋江的弟弟打死,让宋江的老父亲伤心而亡,进而惹得宋江暴怒悬赏一百万贯要他呼延灼的性命,以至于呼延灼连绿林都混不了!
万幸!
还有一个不在乎朝廷也不在乎宋江的李衍!
这样,呼延灼才能有一个栖身之地!
而投了李衍之后,呼延灼很快就发现,水泊梁山不仅仅是一个栖身之地,还有可能是龙兴之地!
但凡人主,皆有用人的气魄,呼延灼相信,只要他能表现出过人的才能,李衍绝不会因为他败了两次,就不给他机会。
不过,与此同时,呼延灼也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抓不住,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因此,上山了之后,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