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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首见了班主送去的女衣,大怒,说这是奇耻大辱,不仅将女衣撕了,还将面前的桌子踹翻,扬言三日后与咱们在前面的平原上大决战,他们在东,咱们在西,一战定胜负。”
听了弓复的禀报,韩安仁愕然道:“贼首这么轻易就答应决战了?”
弓复道:“为激贼首决战,小人也是费了不少口舌的。”
韩安仁道:“哦?你费了什么口舌?”
弓复道:“贼首的一个叫乔道清的军师说咱们这是激将之法,还举了诸葛亮激司马懿的例子,并说咱们这是东施效颦。小人见那乔道清要坏事,不顾自身安危,及时道:‘胆小不敢决战就说胆小不敢决战,休要找那让人笑掉大牙的借口’,贼首听了,大怒道:‘我不敢决战?你们高丽第一军都被我击败,你们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如果我愿意,都敢打到开京去!回去告诉你们主将,三日后在前面的平原上大决战,一战定胜负!’,那乔道清不死心又劝,贼首在盛怒之下差点砍了乔道清的脑袋,后来左右之人求情才算作罢。”
听弓复这么说,韩安仁问:“如此说来,那贼首是一个乖张暴戾之人?”
弓复回答道:“像是个莽夫。”
韩安仁嘴一撇,道:“武夫皆是中山狼,得意便猖狂。”
听了韩安仁之言,金安的脸忍不住一抽,随即将头扭到一旁,不再去看韩安仁那张讨厌的脸。
弓复将战书呈上,又道:“这是贼首给元帅的战书。”
韩安仁接过一看,脸上不屑更甚!
你道为何?
只因孙静所写的这封战书实在是太狂妄了,战书中将李衍比作薛仁贵、比作刘仁轨,说李衍一出就能荡平高丽,还说高丽王要是聪明就赶紧投降上表云云。
韩安仁将李衍的战书扔到桌子上,道:“狂妄!”
韩安仁带来的一个文官道:“可能是轻易打败了鹰扬军,让他们觉得咱们高丽军可欺。”
韩安仁道:“鹰扬军定是太久不曾出战而怠慢了训练,否则焉能如此不堪?”
这回金安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了!
除了武班班主以外,金安还有一个身份——鹰扬上将军。
说反了,应该说,正是因为金安是鹰扬上将军,才能成为重房议长,也就是武班班主。
别的军队,金安不敢说,但鹰扬军金安还是敢拍着胸脯说一句:“此必是最精锐的马军!”
金安沉着脸道:“我听回来的将领说,他们之所以败北,是因为对方有几员猛将,那几员猛将先联手斩了孙明义,然后撕开了……”
韩安仁根本不给金安解释的机会,道:“败了就是败了,说那么多作甚,若不是他们不堪一击,我高丽大军能被那群贼寇小觑?”
金安张了张嘴,还想辩几句,可韩安仁根本就不给金安争辩的机会,道:“好了,过去的就让它暂时过去吧,只要将后面的仗打好,我会在王上面前为你说话的。”
这顶大帽子压下来,让金安愤恨不已,可金安又无可奈何,鹰扬军败了是没法争辩的事实,而他金安是鹰扬上将军也是没法争辩的事实。
韩安仁不理金安,而是看着弓复问:“你刚才说,他们在西,咱们在东,这是怎么回事?”
弓复道:“这都怨那个乔道清,若不是他多嘴,那贼寇绝不会提这个条件。”
韩安仁不解道:“这东和西有什么说法?”
“这……”
弓复也不太懂兵事,说不上东和西有什么区别,他只知道,孙静坚持要东边,必有原因。
韩安仁无奈,只能向金安看去,希望金安能给出回答。
金安眼中鄙视一闪而过,心道:“就这样不知兵的人,也能当元帅,难怪我大高丽如今都被人打到了家门口。”
想虽然是这么想,可韩安仁到底是元帅,又是文臣,而且还是高丽王王俣的心腹,因此,尽管不情不愿,可金安还是将作战地图展开,然后一边在地图上用手指圈画、一边道:“首先,东边离礼成城近,方便他们出兵,也方便他们撤兵,打不过咱们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从东边撤回礼成城。其次,东边有一个小山丘,因此占据东边就占据了高地,从东边往西边冲是俯攻,而从西边往东边冲是仰攻,俯攻可以借下坡之力,仰攻却要克服上坡之力,此消彼长,东边的优势要远远大于西边。另外,我料那一战必定是在早上发起,太阳东升,阳光西照,我们攻击的时候正对太阳光,士兵们难以睁眼,又被东边占了优势。总之,他们占东,咱们占西,在地利方面,咱们很吃亏。”
听了金安的分析,韩安仁心道:“原来这么多门道,我当小心谨慎,不可误了大事。”
想虽然是这么想,韩安仁却不能表现出来,而是道:“欺人太甚,这等条件如何能答应!”
金安悠悠地说道:“那还请韩大人出一个剿贼之策。”
韩安仁立时哑口无言,他哪有什么剿敌之策。
见韩安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