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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未见其人,先见其箭壶中插着的一面小旗以及其旗上的十个大字。
此人便是河东上党郡人氏官拜东平府兵马都监善使双枪有万夫不当之勇人称风流双枪将的董平董一撞。
此刻,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董平一马当先,行走在左侧的官道上。
在董平身后排着整整齐齐的三千马步军。
与此同时,右侧的官道上也来了一员俊美将领。
该将狼腰猿臂体彪形,头巾掩映茜红缨,身着锦衣绣袄,坐下青骢玉勒马,腰胯一个锦袋,里面有“叮叮当当”的石子碰撞声传出。
此人便是彰德府人氏善用飞石打将百发百中人称没羽箭的张清,他原是虎骑出身,后镇守东昌府,麾下有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二将,现就在他身后。
两只队伍汇聚到一处,张清冲董平一拱手,道:“此战还要仰仗董将军的武勇。”
董平道:“你我之间说这些客气话作甚,旁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我能不知?”
张清一笑,道:“将军有何打算?”
董平道:“能有何打算,那济州府尹派来的人,说得没头没尾,鬼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是去了再说。”
张清摇摇头,道:“如何没说,他不是说了,呼延灼被炮炸死了,带去的一万大军死伤过半,胡春、丘岳、周昂等人带着剩下的人逃了回来?”
董平道:“跟没说有何区别?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何用之有,他们是怎么败的,梁山泊有多少贼寇,一概没说,败都败得一塌糊涂,一群废物!”
张清道:“这也正是我好奇的地方,那呼延灼有偌大的名声,带的又是他本州的兵马,不存在掣肘的问题,不应该如此不堪啊,不仅败了,竟然还把命丢了。”
董平不屑道:“定是名不副实的酒囊饭袋,否则一万多人怎么可能败给三五千草贼?”
张清道:“问题会不会出在那李衍身上,小可时常听人说起那人,都说,他乃天下第一高手,手下有……”
不等张清说完,董平就哈哈一笑,然后一拍他的双枪,道:“是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得先问过我的双枪!”
张清暗暗摇了摇头,心道:“跟这莽夫无法商量对策……也罢,他有一句话说得却是不错的,如今事事皆不知,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念及至此,张清转移话题道:“听闻你处换了太守相公,他人如何?”
董平不屑道:“他人原是童贯门下门馆先生,无甚么本事,靠童贯提携才得此美差……他有一女,倒是生得貌美如花,十分颜色,若是能讨来做妻,却是一桩美事。”
张清道:“即是如此,董将军为何不与他提亲,凭董将军的风流,料那太守相公必会应允。”
董平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强压怒火道:“如何没提,我累累使人去求为亲,可那程万里就是不允!”
张清诧异道:“这倒是奇了,将军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山东、河北皆称你为风流双枪将,那程相公怎恁地不识货?”
董平不爽道:“我怎知他为何如此短视,哪日若是将我惹怒,杀了他夺了他那女儿,看他还敢不敢小觑于我!”
张清忙道:“将军慎言,若是传到程相公耳中……”
董平道:“怕他作甚!”
说虽是这么说,但接下来董平却也没有傻傻的再提起这个话茬。
……
济州城府衙内。
李衍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裴宣身上,问道:“还有多少冤案,几日能审完?”
裴宣道:“还有三百二十七起,最少月余。”
李衍道:“不能快些?”
裴宣想了想,道:“若是夜里也审理,二十日应该能审理完。”
李衍又问:“不能再快些?”
裴宣摇头道:“再快就有可能出差错,恁地,还请哥哥换别人来审理。”
与李衍只注重速度不在意其中有无冤假错案不同,在裴宣手上绝无一例冤案。
至于李衍惯用的公审,裴宣更是一次也未使用过。
在裴宣这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如果真遇到那种短时间内无法断明的案子,裴宣会一边将其压后、一边派人小心求证。
对此,李衍是既庆幸,又忍不住去催促裴宣!
几经取舍之后,李衍一咬牙,不再管裴宣审案——梁山将士的性命固然重要,刚正不阿的裴宣更重要,他代表的水泊梁山的法纪!
李衍艰难的将目光从裴宣身上挪开,默认了裴宣的二十日。
裴宣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对李衍升出了无限的感激!
裴宣何尝不知道,李衍想尽快处理完济州府的事,然后募兵、招募愿意去济州岛开荒的人,再然后离开这个需要武力保护的地方?
可裴宣也有他自己的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