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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民夫在两都梁山步军的押解之下刚进入食堂,就听见一百多梁山军民齐唱李衍“创作”的《我把苦来诉》。
这歌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去倾诉!
等一众民夫全都坐好,特意穿了一质朴衣服的朱富就走上前,然后开门见山道:“咱们梁山泊第一次诉苦大会由我来主持。”
“诉苦大会是啥?”
不仅一众官军带来的民夫一脸懵逼,就连绝大多数梁山军民都一脸懵懂!
顿了顿,朱富继续道:“所谓的诉苦大会即诉说贪官污吏与地主,地主就是那些拥有大量土地的员外、大户,给予咱们穷苦人民造成的穷苦与痛……我先为大家抛砖引玉,说说我所受过的穷苦与痛,我姓朱名富,沂水县人,曾在县城西门外开了个小酒店,每天起早贪黑,迎来送往,见谁都得陪笑脸,时间长了,笑都成了我的本能,乡人都管我叫笑面虎,好不容易赚几个辛苦钱,还得受那些贪官污吏的剥削……”
朱富说的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也的确有其不容易的地方,不过他的经历却无法让这些农民产生共鸣,至少无法让大多数农民产生共鸣,因此,朱富的诉苦,效果很一般。
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切的李衍,立即给陶宗旺使了个眼色,示意一会陶宗旺上。
朱富也没想到,他的精心准备,反响竟然这么一般!
暗叹了一声,朱富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哪位兄弟还想诉苦,请上台来。”
朱富很聪明!
从大战一结束李衍就将其它重要的事全都放下亲自组织这个诉苦大会,他就敏锐的意识到,这诉苦大会很重要,进而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然后他找上李衍,主动请缨帮李衍弄这个诉苦大会。
此前朱富为水泊梁山东奔西跑为李衍赚来了皇甫端、孔厚、曲家人(不久前赚来的)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李衍没怎么考虑,就将诉苦大会交给他主持,并详细跟他说了如何去弄。
听了李衍的讲述,朱富很快意识到,他如果能将诉苦大会弄好,一定可以进入水泊梁山的核心。
因此,尽管时间紧迫,可朱富还是根据他自己的情况做了精心准备。
可惜!
朱富的世界与这些农民的世界差的太远!
陶宗旺上台后,搓了搓手,然后一咬牙,道:“俺叫陶宗旺,光州人,俺原是田户,家里六辈子种田,俺不赌钱,又不喝酒,天天干活,可就是穷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直到三十岁连个婆娘都娶不上,俺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员外大户整年整辈子啥活都不干,可就是吃的好,穿的好,几十房小妾使女,住老大的庄子,我想不通……四年前大旱,俺每天从早到晚都到几里外的水井里挑水浇田,可到秋了之后,还是没能打上来几石粮食,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项员外根本就不体谅俺的难苦,带着十几个庄户跑到俺家将那几石粮食全都收走,不给俺留活路,这也就罢了,他还想拿俺妹子抵债,这俺他娘要是还能忍,俺他娘就不是个男人,俺一锹把那项员外拍死,然后流落江湖……”
说起往事,陶宗旺的眼角不禁淌下了泪水,可他仍不知,仍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苦难经历。
与朱富不同,根正苗红农民出身的陶宗旺所说的事,立即引起了那些民夫的共鸣!
陶宗旺一说完,就有人道:
“四年前的那场大旱俺死都不会忘,在王大户的逼迫下,俺不得不将俺闺女卖给牙婆才交上租子!”
“你家还算是好的,至少有闺女卖,俺家连能卖的人都没有,活活饿死了三口!”
“有时候俺就想不明白,凭啥俺累得跟狗似的,活得也跟狗似的?”
“……”
一众民夫你一句我一句,不长时间过后,就有那有真正伤心经历的民夫跟着哭了起来!
这时,一个民夫忍不住举起手来,道:“俺能上去说几句吗?”
朱富连忙道:“上来吧!”
那人上到台来,未张嘴,就先哭。
哭了好一会,那人才一边哭、一边说:“俺爹给村里的沈大户放了两百多只羊,一年能繁殖一百多只,每只能卖二贯钱,可沈大户一年只给俺爹五贯工钱,还不管吃,除了放羊,俺爹每天还要挑水干其他活,腰都累弯了,累得病倒了,沈大户还逼俺爹上山伐树。伐到第二棵时俺爹就没劲了,一斧子砍在腿上。”,说到这里,那人哭得更厉害,过了好一会,他才接着说:“俺爹昏过去了,当乡亲们把他从山上抬下来时,都快要咽气了,那时俺爹想喝一碗浓粥,但家里实在是无米粮。”,说到这里,那人抱头痛哭,哭了好一阵,才又接着讲:“俺娘去沈大户家想借碗米,沈大户说:‘留着粮食喂狗还能看门,给你们吃有啥用?’。俺娘回来时,俺爹就咽了气,到死都没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下葬连棺材也没有。”,那人再也说不下去了,嗷啕痛哭起来……
这时,那人在台上哭,台下几百号人跟着流泪!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