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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头,我家哥哥已等你多时了!”
林冲问:“你知道我是谁?”
朱贵笑道:“你不是豹子头林冲?”
林冲道:“我姓张不姓林。”
朱贵道:“莫要胡说,现今壁上写下‘林冲’的名字,你脸上文着金印,如何赖得过?”
林冲眼中杀机一闪而逝,道:“你真要拿我?”
朱贵摇头道:“我拿你做甚么?你跟我进来,到里面和你说话。”
朱贵放了手,林冲犹豫了一下,然后跟在朱贵身后,两人来到后面一个水亭上。
朱贵叫酒保点起灯来,和林冲施礼,面对面坐下。
朱贵问道:“刚刚见教头问梁山泊路头,要寻船去,那里是强人山寨,你要去做甚么?”
林冲道:“实不相瞒,如今官府悬赏追捕小人,小人无安身处,特投这山寨里好汉入伙,因此要去。”
朱贵道:“必有人荐教头来入伙吧?”
林冲道:“沧州横海郡故友举荐将来。”
朱贵叹服道:“哥哥真乃料事如神!”
林冲不解:“干令兄何事?”
朱贵坦言道:“实不相瞒,在下朱贵,江湖上都叫我作‘旱地忽律’,我正是梁山泊的头领之一,我哥哥则是梁山泊的寨主铁棍至尊李衍,这家酒店也是我们梁山泊的产业,昨日见哥哥,哥哥就说教头近日必来投,如今果然被哥哥言中!”
听了朱贵此言,林冲一喜,不过很快又在心中疑惑不已:“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朱贵为人很是精细,一见林冲的表情,就大致猜出林冲所想,道:“教头不必多疑,我家哥哥与柴大官人最是交厚,常有书信往来,今年年中我家哥哥还亲自去了一趟柴大官人的府上,两人把酒言欢多日,自那以后,柴大官人多次给我家哥哥写信,最后一封信于前几日走水路到来,我想有可能就是那封信里说教头要来投。”
柴进曾跟林冲说过,李衍先他一步路过柴进的庄子,因此,听朱贵将此事说了出来,林冲立即一拜,道:“怎敢劳寨主和朱贵哥哥费神!”
朱贵将林冲扶起,道:“我家哥哥最爱结交豪杰,他多次说教头好武艺,若能入伙,必能壮大梁山泊,所以教头来入伙,乃是我们梁山泊之幸!”
林冲暗松了一口气,心道:“看来这李衍倒是一个识货之人!”
嘴上,林冲却谦虚道:“寨主谬赞了,林冲就是一武夫而已。”
朱贵道:“险些忘了大事。”
言毕,朱贵就把水亭上的窗子打开,然后取出一张鹊画弓,搭上一枝响箭,向梁山方向射去。
林冲问:“此是何意?”
朱贵答:“此是山寨里的号箭,少顷便会有船来。”
朱贵又道:“我料哥哥必会亲自来接教头!”
林冲却有些不信,“此刻月兔高升,寨主怎么会亲自过来?”
朱贵笑说:“先吃酒,一会便知。”,随即安排鱼肉、盘馔、酒肴,宴请林冲。
两人在水亭上,吃了一个多时辰的酒,林冲的心有些沉了,心道:“已过这么久,为何没有船来,难道那李衍并非是一个识人的真好汉?”
朱贵则仍是信心满满,仿佛料定了,李衍必会亲自来接林冲!
这时,只见对过芦苇泊里一条大船出现,径直到水亭下。
朱贵见后立即引了林冲出去相见。
刚到岸边,就见十几个人相继从大船上下来。
为首之人,至多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躯凛凛长七尺,相貌堂堂似堆琼,身穿一领黑缎子征衫,腰系一条茶褐文武双股绦,气质不凡,仪表堂堂。
再观一众好汉,各个不凡,却又都自发的围绕在为首之人两边。
林冲笃定,为首之人必是李衍!
果然!
被林冲料定!
朱贵抓着林冲的胳膊上前,道:“哥哥,这位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因被高俅陷害,刺配沧州,那里又被火烧了大军草料场,无奈杀死三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家,好生相敬,因此特写书来举荐入伙。”
林冲赶紧从怀中取出书信奉上,并道:“小人‘千里投名,万里投主’,凭托柴大官人面皮,径投大寨入伙。林冲虽然不才,望赐收录。当以一死向前,并无谄佞,实为平生之幸。不为银两赍发而来,乞头领照察。”
李衍将书信收起,同时上下打量了一会林冲,道:“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身轻白虎堂。”
林冲心下一震!
林冲听出来了,李衍这是在说:“既然都已经成为罪犯被发配了,还有什么看穿的,白虎堂的事,就当过去吧,现在心头可以放开了,白虎堂,闯了又如何!”
林冲心道:“此人似能看透人心,好生厉害,我当小心谨慎!”
李衍并没有给林冲过多寻思的时间,而是又热情道:“来来来,我给兄弟介绍一下山上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