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道上方,山腰丛林里,横了一地的尸体,树下的泥地也吸足了血液,色泽暗红。
一块干净的山石之上,金瑰娉娉玉立,身姿优美,面上那半张面具在林间投射而出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身后的新杨对自家副使的美色心生赞叹。他再看看自己,溅了一身血迹斑斑,好不狼狈!于是忍不住心生怨念,“左使大人,这次带回去的三个小孩儿,除了清平还算正常,另外两个,哪哪儿都不正常!”
金瑰遥遥望着走远的三人组,眸中闪过一丝异彩,给了个相当中肯的评价:“天赋过人,聪慧异常,好是好,就是得多费些心思了。”
新杨叉腰吐舌,无限心累:“左使大人,我敢保证,那小子一定是猜到我们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瞧着他,所以故意放走这些尾巴,还故意嚷嚷自己是十方阁的人!就是想要逼我们出手干活儿啊!”
金瑰回眸一笑,语气听不出来是褒奖还是暗讽:“你瞧,让你来这一趟,倒也不是全无好处,和聪明人打交道,你不也变聪明了。”
“您可别取笑我了!”新杨忿忿不平:“我这只是针对刘子文,他被明玦那小子忽悠得不太想跟我们回去了,我得让他清楚认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得让他心甘情愿入了我十方阁!我知道您和阁主看重这个人,我可是处处为咱们阁里着想。”
金瑰懒洋洋的叹道:“我留着那些人,是为了这一路好好磨练他们三个,可现在看来,倒像是用来磨练你了!”
新杨脸色一红,嘟囔道:“都跟您说了,那两个小孩儿不正常!可话说回来,您说明家那小子的功夫是怎么练得呢?我觉得我若是对上他都很悬啊!”
金瑰惊讶道:“呵!你对上他哪里悬了?”
“……说得也是,我怎么也比他多练这么多年,不至于。”新杨恢复自信,对金瑰感激涕零:“没想到副使大人还是更看好我。”
金瑰:“……”。自己貌似不是这个意思!
她长叹一声,懒得解释。就凭新杨这个智商,对上那俩小破孩儿,到底谁摆弄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新杨踢了踢脚边的尸体,问道“我们这一路,跟来的可不止这一队,后面的怎么处理啊。”
金瑰垂眸沉吟片刻,道:“我们到峡道出口等他们,这一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新杨不赞同:“若是他们再像方才那般,把十方阁抖出去,然后再把人放了怎么办?”
金瑰不满道:“你要学会自己想办法,不要什么事都来问我!不然要你何用啊!”
新杨郁闷道:“可是我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要怎么办。”
金瑰淡淡道:“那你就慢慢想,实在想不出办法,你就跟在他们后面替他们收尾吧。”
说完这句话,金瑰不再废话,足下轻点,飞身而起,只见林间衣袂翻飞了几下,人便没了踪迹。
由于刘子文和清平是新手上路,这几日虽然骑术有些精进,但行路速度仍旧有限。
但眀玦并不着急,慢悠悠的跟在俩人身后,微闭着眼,凝神听着周边的动静。
感受片刻后,明玦忍不住在心中暗哼一声。果然!跟来的不仅仅只是方才那一波人。
只是……
明玦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能察觉到有不少人跟着,但让他察觉不到的人,又有多少?
金瑰,但愿你别玩得太大!
正想到这里,几人身后便传来一丝轻微衣袂翻飞的声音。
眀玦微微眯眼,朝后看去。
这么快又来了?
这峡道果真是“不太平”啊。
眀玦刚想提醒一下前面俩人,谁知一转头,就看见新杨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脸肃穆的横刀而立,挡住去路,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饶是以眀玦的心性,也忍不住呆了呆,搞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
刘子文和清平勒马止步,显然也很错愕。
清平想了想,看了看新杨来者不善的架势,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你是在……等我们?”
新杨眉尖一竖,厉声道:“不错!我在此等候多时!”
刘子文回头,以眼神询问眀玦。却见眀玦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也透出一丝茫然。
清平看着新杨很是费解的问道:“你等我们……用得着这架势?我还以为又是山匪劫道呢!”
新杨冷哼一声:“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来不想与你们几个小孩儿计较,但你们居然胆大包天!冒充我十方阁的人在外招摇,说不得便只好收拾了你们。”
清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子文愣了片刻,转头便对上了明玦恍然的眼神。一瞬间,刘子文心中千回百转,联系前因后果,好不容易勉强想明白新杨此举是何用意后,顿时内心有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金瑰这样精明冷厉的女人,身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二货存在。
但是……二归二,新杨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