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一种轻松的方式结束了和安沐的对话,驶这这辆与我身份并不相称的路虎揽胜,前往“往日时光”酒吧。一路上,我不敢回想那一晚慕青和林格拥吻的画面……我鬼使神差的兜了一个圈子,绕道行驶经过了和慕青经过过来给鸽子喂食的广场,原本打算停下来,却发现根本没有合适的停车位,于是我只得继续前行,并努力的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开车上,可是根本办不到。鸽子腾空而起,扑扇翅膀,掉落了的羽毛,像是往昔凋零的片段,开始慢慢勾起我的记忆。
车窗外华灯初上,灯光点缀了这座西北城市,于是,这座城市在并没有实质性温暖的泛黄灯光下,却越发显得寂寥。
顾不得晚风的寒冷,我打开车窗,任冷风扑打在脸上,我却使劲睁大双眼,不畏冷风侵袭,我试图让这冷风带离自己挣脱这回忆的枷锁,这样就不会流泪。
这两年,我始终想不明白,如果无缘,一开始便应该背道而驰,沿着光线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奔跑,怎么可能还会有交集?既然有了交集,为什么又会变得形同陌路?
……
慕青从前最爱去“爱情鸟”酒吧听老马唱歌,如今她却来了Anna的“往日时光”酒吧。光从这两个名字上来说,我也有些猜不透,或许“爱情”这两个字在我们之间已经生硬的如利刺一般,谁提谁伤。可我又想不明白,既然如她所说,已经能够释怀,把握现在,又为什么放不开的去体味往日时光,这算是什么,难道曾经那么勇敢的宣誓,最后都要用逃避来收尾?
在一系列的画面切割中,早已疲惫不堪的我刚踏上酒吧的第一个台阶,心跳就开始加速起来,这个曾经最熟悉,此刻却让自己最害怕的地方,依旧在闪烁的霓虹中,继续着它的热闹与繁华。
我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对着镜子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领,想到那晚狼狈的表情,怠倦的影子,今天虽然失意,可我却仍然还在奢求牵手的温热。我怀念和慕青在物质最匮乏时,牵着手一起步行回家的日子,那种从掌心到掌心的绕行是华丽的迂回,它会让人失去免疫,神经也会因此重新恢复敏感。
一定要冒险一回,或者中毒,或者丧生也毫不退缩。我整好了衣领,吹着口哨,收起所有情绪,重新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进入酒吧。
刚见到我,滕子像见了救星似的扑了过来,无可奈何的说道:“哥,要是其他人,我早丢出去了,可是她我真是不敢下手啊!”
“瞧你那怂样!”我故作镇静,眼睛却禁不住打量了一下。
此刻酒吧里人数明显上升,这表明上次活动收到了一些成效。慕青特有的气质,加上上次的演出,哪里人最多去哪找就对了,我不需要滕子指引便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她。
慕青依旧喜欢从前那条和我在促销店淘来的淡紫色连衣裙,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头发用发带束起,垂在胸前,在酒精和灯光的作用下,不施粉黛的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我拨开人群,平静问道:“你还打算喝多少?”
慕青垂着眼睛看了看我,没再拿起酒杯,忽然站起身来,推开劝酒的众人,快速离开吧台,踉踉跄跄的往门口跑。
我快步追了出去,却看见慕青在外面垃圾池边吐得七荤八素……
……
我从口袋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平静说道:“你还是不爱带纸巾!”
慕青看着我,半晌表情认真的对他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过来,今晚我喝这酒是为你感到高兴,给你庆祝,吐完我们再进去喝几杯,对了,上次那个是你女朋友吧?”
我没有避开话题,直接问道:“上次那个也是你男朋友?”
“是!”
我有些接不上话,只是看着慕青,觉得她还会再说点儿什么。
慕青看着我点了点头,确认了自己的说法后,起身走到一旁报刊亭买了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
经过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慕青擦去由于咳嗽太过剧烈而流下的眼泪,拒绝了我扶着她,跌跌撞撞的又回到店内,要了几杯扎啤,Anna面露难色,并不愿意再让慕青继续喝,我带着微笑示意Anna一切OK,我会陪她一起喝。
Anna亲自为我们启开几瓶啤酒,道:“这是最后几瓶了,再喝就没意思了。”
我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和慕青碰了一下,以作示意,这种尴尬的气氛却以一种很自然的方式发生了,我有一种道不明的滋味。
“你若是开车就少喝点,喝醉了还爱踢被子,不勉强你!”
慕青一个小小的关怀,便让我迷失了自己,我心中感觉到了暖意,再次端起酒杯将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抹掉嘴角残留的酒汁说道:“谢谢,你知道我不太会表达,我只能这么说。”
在我一饮而尽后,慕青给我和自己又各自倒满了一杯,她也再次一饮而尽,便透过窗户看向夜色下的这座城市,许久,又主动为我点上一支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