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不大,人烟稀少。
当乡邻们瞧见孙丫头回来了,都纷纷赶来想要问候一番。
李婶却止住大家:“静儿的心情刚刚好一点,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们过几天再来吧”。
众人叹息散去。
李婶回到家,看见卧房里精神不振的儿子,怒斥道:“你看你现在,衣服不换,头也不洗,钱也不挣,一天天要死不活的......”
青年姓李名坤,颓废的妆容尚能瞧出几分俊秀。他转头看眼屋口的人,叹道:“娘,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心里苦啊”。
我儿本来是个挣钱的好手,没想到却因为一个女娃娃,搞成了这副憔悴模样。
李婶有些恼怒,骂道:“孙丫头已经回来了,你看你这模样,真是像条狗”。
男子一听,精神一震,惊问道:“真的?”
“真的”。
李坤没有轻信母亲的话,连忙窜出卧房,站在院子外遥观对面的小小庄园,果然看到好朋友已归。
正要狂奔而去,却被母亲急切唤住。
李婶将孩儿拽入屋中,嘱咐道:“她爹娘被杀害了,心情很不好,过会你送饭的时候,要多劝劝她”。
狂喜的青年忆起这件惨事,笑脸顿时僵了下去。点头叹道:“我明白”。
“还有,我没有告诉她父母去世的真相,你注意别说漏了嘴”。
李坤皱眉:“为何不告诉她真相?这些事,她早晚会知道的”。
李婶瞟了眼山上的合葬坟墓,又看了眼儿子,意味深长叹道:“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静儿知道了真相,恐怕会走她娘的老路”。
李坤心头一震。
遥记去年深夜,忽然有一蒙面人悍然闯入好朋友的家,把其母亲杀了,惨叫声响起,引得部分乡邻出来观看。
虽然大伙都没看见蒙面人的模样,但都明白,此人是“城卫军”。因为白天的时候,静儿父亲刚死在“城卫军”的屠刀之下。
李坤眼睛微眯,重重点头。
......
女子一人在院中打扫,擦除灰尘,搅落蛛网。除了扫地声之外,一片死寂。气氛沉默压抑得恐怖。
“静儿姐,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轻劝一语。
此种情况,李云也帮不上什么忙,默默将包裹里剩余的三个鲜果放在桌上,告别道:“我会帮你跟老师说好话,他即使不收你为徒,也应该会传授你一些实用的道法;宗门大概半年后开张,你到时候可以前往拜访”。
说完这些,李云稍微行礼致意,便打算离开了。
女子握扫帚的手轻颤一下,道:“你等等”。
她取来一把小铲,挖庭院角落的泥土,不一会儿,刨出来一坛密封完好的酒。
抱着酒坛来到李云身前,脸庞泪痕尚在,道:“这是我跟娘学酿的第一坛酒,也不知味道好不好”。
李云接过酒坛,轻声说了几句安慰话,刚要取出枯叶法宝飞去。
“静儿,我能进来吗”,一人站在在院门外,轻声喊问道;他一身俊秀黑衣,仪容英武。
女子并未言语,轻轻点头。
李坤规规矩矩进入院中。
对陌生客点头致意,友善道:“兄弟,我叫李坤,敢问......”
“李云”,轻声道。
李坤邀道:“我娘烧了一桌好菜,还有一坛好酒,如果你不嫌弃,去我家吃晚饭吧”。
李云疑惑看了眼女子,道:“她不去吗?”
“我这里盛了一份饭菜”,李坤手里提着一小木桶,道:“娘叫我来陪陪静儿,开导一下心怀”。
李云点头,致谢道:“多谢李兄,我还有事,下次再聚”。
李坤也友善行礼。
取出怀中的枯叶,心念催动,法宝扩大成飞毯大小,载着李云升空离去。
礼貌性的打发走了“电灯泡”,李坤将小木桶里的饭菜一一取出,整齐摆放桌上。
然后连忙去到女子身边,扯过她手中的抹布,轻声道:“我来吧,你去吃点东西”。
女子没有抗拒,她和李坤从小就是书塾同学,关系很好;两家长辈也互有走动。
李坤用心擦着家具,时不时会说一些关切安慰的话。女子只是默默听着,另取了两副碗筷,分别放在爹娘常坐的位置。
“爹,娘,我们吃饭吧”,轻声说道。
李坤暗叹。
吃完了饭,女子取来一块抹布共同打扫房屋,在这种时刻有好朋友相伴,她心中是怀有感激的。
今晚,李坤也就留在了好朋友家里。一是陪伴朋友,二是为其驱逐恐惧,毕竟一个女孩子住这么大的屋,难免会害怕。
李坤老老实实住在客房,他是真心喜爱这个姑娘的。当然,孙静也知道好朋友的为人。
父母身死的噩耗仍在脑海里萦绕不去,长夜难眠,李坤便陪朋友谈了一夜的心;孙静的情绪终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