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中日专家合作调查,爱新觉罗德崇(清太祖努尔哈赤十一世孙)出面作证,法医用科学方法反复比对骨骼结构,验明死者留下的数件遗物,确证方姥就是汉奸川岛芳子。
1945年8月6日凌晨,两颗原 子弹“小男孩”和“胖子”分别在日本广岛、长崎上空爆炸,又黑又大的蘑菇云顷刻间吞噬了十多万人的生命。其后九天,8月15日,日本裕仁天皇受到极度震慑,宣布投降。“东方的玛塔·哈丽”随之走向了她的人生末路,被国民政府当作头号女汉奸,逮捕归案,关进北平第一监狱。当局对川岛芳子礼遇有加,不仅让她住单间,而且解除手铐,据说这是经北京军统局特意关照过的。其后,河北省高等法院多次提审这位日本间谍,但她百般狡赖,将自己犯下的罪行推卸得一干二净。河北省高等法院掌握的证据相当有限,庭上仅出示了三件物证:第一件是川岛芳子身着戎装的照片,这是她作为日本侵略者的帮凶定国军司令的确凿证据;第二件是刻有司令字样的四方大印;第三件是日本作家村松梢风写的《男装丽人》和《满洲的黎明》两本小说。法庭按疑罪从有的原则定谳,川岛芳子被判处死刑。
据监督行刑的检察官何承斌回忆:川岛芳子是个不怕死的人,她听说中华民国最高法院核准的处决令已经下达,依旧神色如常,只抱怨了一句法官没有证据而判她死刑,实在冤枉。另据负责警戒的宪兵少校谭良泽回忆:刑场内有法官、典狱长、行刑的法警、法医、两名记者以及监督行刑的9团2营4连的宪兵队。被带到刑场中央的川岛芳子,由于经常吸食鸦片,注射吗啡,再加上一年多的牢狱生活,面色腊黄,脸颊浮肿,一头齐耳短发,看上去四十多岁。川岛芳子态度很沉着。法警按法律程序核对了姓名,验明了正身,向她宣布了罪状和死刑判决书。
行刑前,执行官照例询问川岛芳子有何要求,她什么也不说,连例餐——两个馒头,也不想吃,只打算给养父川岛浪速写一封信,这个请求得到执行官的准许。原信用日文写就,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父亲大人:终于三月廿五日的早晨执行了,请告诉青年们永远不止地祈祷中国之将来,并请到亡父的墓前告诉中国的事情,我亦将于来世为中国效力。
义女芳子
综合当年北平多家报纸如出一辙的新闻描述,处决艳谍金碧辉(川岛芳子)一事弄得颇为神秘,我们不妨看看这则旧闻:“3月25日凌晨,记者们获悉大名鼎鼎的日军密探、女汉奸金壁辉执行死刑的确切消息后,即不顾夜间街道的黑暗,急忙赶到关押金壁辉的第一监狱门前集合,准备报道现场情况。
这次法庭也采取了出乎常规的行动,为了将处决清朝末裔女子的情况传播到社会上,特请摄影记者前来拍摄现场情况。三十多名新闻记者赶到第一监狱,在紧紧关闭着的铁门外等了又等,却看不出有打开铁门的任何迹象。不管是推门、敲门,还是叫门,都毫无反应。时间不停地过去,大家十分焦急。到清晨4点左右,监狱长总算是从里面略略打开了铁门,但他只允许三十多名记者中的两名外国记者进去,其他中国记者严禁入内。据说这是一个叫吴盛涵的审判官下达的命令。但不像他个人的主意。尴尬的记者还不死心,他们沿着监狱高高的围墙转了一圈,企图找到一个入口,结果只能是徒劳。天亮前,突然听到从关押川岛芳子的牢房附近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天大亮时,第一监狱的大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不一会儿,监狱里出动了约两百名警察,他们将看热闹的人群赶到远离大门的地方。接近中午时分,大门里面才有些动静,监狱又重又厚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抬出一副担架,担架上就是处死的女囚――川岛芳子的尸身。由于事先日方请求按日本人的风俗安葬,法院根据这一要求,决定把遗体交给战前就住北京的日本长老古川大航。古川揭开席子一看,只见她蓬头散发,从脸到脖子全是血污和泥土。一代天骄金司令的仪表已烟消云散,毫无踪影。以古川长老为首的两三个日本人,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白布铺在地上,把遗体紧紧裹住,再盖上绣着五颜六色花样的布。长老简单地念了几句经,便将遗体抬到卡车上。下午两点多钟,即运往朝阳门外日本人墓地火化。”
既然是处决犯有战争罪的间谍,官方大可不必这么掩人耳目,此事弄得越神秘,外界的猜测就越多,这些猜测有的勉强着调,有的相当离谱。一些传记作家百思不得其解,也屡屡质疑。日本作家渡边龙策在他撰写的《女间谍川岛芳子》一书中讲得比较透彻:报道引起了一连串的疑问。民国政府杀一儆百,把川岛芳子当成反面典型,大肆宣传,甚至将公审的部分实况拍成纪录片。然而最为关键的行刑场面,干吗搞得如此神秘?处理得如此草率?为什么无视国际惯例,连新闻记者都被排拒在现场之外?为什么只许两名外国记者进入现场?为什么将面部等处弄那么多血污和泥土,以致难于辨认罪犯的真面目?蹊跷的是,为什么选择辨认不清面孔的时间执行死刑?
由于受到冷落、轻慢和戏弄,川岛芳子被处决的第二天,北平各家报社联合刊登了致司法当局的抗议书。这么一捣腾,川岛芳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