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温和的尤夫人听到黄嬷嬷这话,气得直接亲自甩了她一个大耳瓜子,浑身发抖的道:“你说什么!!!!”
把肚子破开,这人还有命了。
花惜听到黄嬷嬷的话也是遍体生寒,她是个聪明人,现在也想通了黄嬷嬷为何这么做。
回来之后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到这一点。
她这一条命,差点就成了人邀请的东西了。
看着气得发抖的尤夫人,花惜知道这个事情不怪她,可若非是她这个当婆母的对她有诸多轻视和不满,如何让她一个正头夫人的性命会沦为一个奴才的邀功的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决断:“母亲,等过完年,我就搬去跟真真他们一起住。”
尤夫人下意识的就要阻止,但看着跪在地上的黄嬷嬷和花惜的肚子,她的喉咙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
她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儿媳妇,却把人照顾成这般,她委实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虽然他们还没有死,按照规矩花惜和尤长卿就不能单独出去住。
但她现在说不出这话,因为她的疏忽大意,花惜被害了两次了,她虽然不喜欢花惜,但也没有想过要磋磨她,也没有想过要当恶婆婆,更加没有想过要害花惜的性命。
秦真真现在是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尤夫人的愧疚了,这会儿的愧疚肯定是真的,但这个愧疚的时长是多久?
她根本就没有把表姐当一家人。
若非花惜嫁的是自己的师兄,出了这样的事情秦真真真的是要锤人了。
她同花惜道:“表姐,这件事情还是问过师兄之后看师兄如何安排吧!”
“咱们身为儿媳妇,不能如此不懂事,尤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为了你好。”
尤夫人听到秦真真的话连连点头,觉得秦真真可算是懂事了一回。
花惜却是知道秦真真又要搞事情了,因为秦真真在说这话的时候,借着桌子的遮挡轻轻的拉了拉她。
秦真真道:“表姐,我师兄去哪里了,让人去把师兄请回来,看师兄如何说吧!”
花惜道:“我让人去请。”她自然不会当着尤夫人的面说尤长卿是帮着她去盘账了,她不用动脑都知道她若是这般说尤夫人要生气。
在他们看来,尤长卿做这些就是不务正业,他们恨不得尤长卿天天去国子监给人上课才好。
尤长卿因为不想入仕,但他所学又不能浪费了,所以有时间就会去国子监上课。
国子监是周国的最高学府,入了国子监的人基本上都是要出仕的,尤长卿如今是国子监最年轻的先生,也是最特殊的先生。
旁的先生跟秦钊在青桐书院任教一般,除了休沐和放假,其余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是排了课的,人都是走不开的。
但尤长卿这个先生十分特殊,是他想去上课,就去上课。
当然,这个想去上课也是要提前几天跟那边说一声的,人家好提前安排教室和安排学生去听课。
尤长卿课在国子监是奖励,优秀的人就可以去听。
主要是因为他的课太少了,若是人人都覆盖到,那尤长卿怕是只有天天呆在国子监了。
这话就说远了,尤长卿接到消息后很快就回来了,看到跪在地上的黄嬷嬷,忍了又忍才没有上去直接给她一脚。
这些奴才,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尤长卿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大概的知道事情了,这会儿回来面色很不好看。
尤夫人看到尤长卿这般也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毕竟黄嬷嬷是她安排过来的,她道:“卿儿,娘也不知道黄嬷嬷竟然如此胆大恶毒,她就交给你们处置了,你们要如何处置,我都不会插手的。”
尤长卿看着尤夫人的目光十分痛心:“娘,您对惜儿好一点就那么难吗?”
“惜儿远嫁过来,我们两个年纪轻没有经历过这些也不懂这些,您但凡是对惜儿有一分的心思和看重,黄嬷嬷都不会生出如此大的胆子。”
秦真真听到尤长卿这话却是不赞同的道:“师兄,这事情也不能只怪尤夫人?”
“这些事情您和表姐不懂,但您不是很早就问过大夫许多的注意事项了吗?您和表姐为何没有听从大夫的要求来,如何能单方面的怪罪尤夫人。”
或许是因为从孤儿院长大的缘故,她觉得父母对你是有责任有义务要把你养大的,但这种责任跟义务跟他们愿意为你付出多少爱是没有关系的。
他们尽他们的责任和义务,那是他们作为父母应该的,但付出的爱却并不是理所应当的,爱是需要回馈的。
长大了的孩子,就要学会独立,就不能伸手问父母要任何东西。若是当婆婆的对儿媳妇好,儿媳妇也就对婆婆好,当婆婆的对儿媳妇不好,儿媳妇也就维持个面子功夫就是了,不要有什么指望。
这次的事情,纵然有尤夫人的不对,但更多的秦真真觉得还是夫妻二人的大意。
尤长卿和花惜二人被秦真真说得都有些羞愧,他们先前也是了解了许多孕期注意事项的,但黄嬷嬷过来照顾花惜之后,花惜和尤长卿都想着黄嬷嬷那么有经验,听黄嬷嬷的总没有错。
哪里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