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口果汁后,诺艾尔拿出手绢,轻轻擦了擦嘴。
“哇啊!”
深渊法师又是惊呼:“不!为什么你要擦嘴?你是想要在干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之前,先整理好仪容吗?”
“噢!!你居然还打开了盒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到底想要用饭盒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深渊法师恐惧到了极点。
此时的情景,对它而言简直压抑到了极点。
它可以承受住很多的刑罚,但却无法不对未知感到恐惧。
坐在它面前的,是一个最强情报组织的头领,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丧心病狂的魔鬼!
但凡她说上一句话,它也不会如此的恐惧。
一个可怕的魔鬼,她就这么坐在你的面前,她只是面带笑意,却一言不发,就像是猫咪在审视一只可以任由其玩弄的老鼠一样。
这种感觉,是非常压抑和恐怖的。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即将会迎来什么。
而因为不知道会迎来什么,所以才会使劲的去想,使劲的去脑补。
越是脑补,就越会感觉到恐惧。
如此压抑的环境,最终会让一个人内心的防线崩溃,最深处的恐惧爆发。
这样的恐惧,足以让一个硬汉变成一只受惊的老鼠。
诺艾尔还是没有停下。
她打开了饭盒,将餐具摆放好。
然后,取出了一把餐刀。
那餐刀被磨得铮亮,在昏暗的牢房中反射着烛光,看起来十分的锋利。
只是看到那一把餐刀,深渊法师便是全身鸡皮疙瘩炸起,吓得亡魂皆冒,仿佛头皮都要和头骨分离开来。
“好了!好了!”
“老大!不要冲动...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好说,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可以吗?”
深渊法师已经带上了哭腔:“我说,我说!我说好吗?”
“我只是在鹰翔海滩物色一些可以驯化的丘丘人,这样可以了吗?”
“我真的都说了,我的目的就是这样而已!”
“为什么你还不停下?”
诺艾尔依旧一言不发,手中的餐刀落下,将餐盘上的牛排切下了一小片。
这一刀,深渊法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一刀,就仿佛是真真实实地割开了它的皮肤,让它身体巨颤。
“冷静点,冷静点!”
“是...是我不对!”
“我招,我全都招了可以吗!”
深渊法师惊恐尖叫:“王子殿下下令,让潜伏在蒙德的所有深渊法师,全部去往望风角集合。”
“这次的命令是最高规格的命令,所有蒙德区域的深渊法师都要出动,深渊使徒大人也会亲自前往!”
“至于去望风角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深渊法师,我是真的没有资格知道。”
“我当时只是路过鹰翔海滩,想要去往望风角而已。”
“我真的都招了,你可以停下了吗?”
“为什么你还不停下!”
“为什么你还不停下?为什么你还要切牛排?”
“为什么?”
深渊法师看着依旧面带笑意,有条不紊地切着牛排的诺艾尔。
它绝望到哭了。
“为什么你还要继续切牛排?”
深渊法师不断抽泣:“你是想像切牛排一样,用那把细小的刀,一刀一刀把我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割下来是吗?”
“为什么你还不停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好吗?请你不要再继续这种冷血到极点的行为了可以吗!”
然而深渊法师即使不断劝说哀求,诺艾尔也依旧没有停下,或者确切的说,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停下。
见劝说和哀求都没用,绝望爬满了深渊法师的脸。
绝望与恐惧交织,它猛地暴起,夺过了诺艾尔手里的刀,然后一刀捅进了自己脖子的大动脉。
“我懂你的意思!”
“你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想让我自己来是吧?!”
“我懂!”
深渊法师对着诺艾尔咆哮,但因为血线一直从伤口处喷出,它痛得直骂娘!
“啊啊啊!真踏马痛啊!!”
......
牢房外。
目睹了整个经过的迪卢克、凯亚和琴,全都神色复杂。
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好了。
就连始作俑者艾琳也都呆住,她确实是想靠诺艾尔吓一吓深渊法师。
但谁想到效果居然会这么好?
骑士团和迪卢克用尽手段都审不出来的罪犯,结果一个善良到了极点的女孩进去,只是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喝了两口果汁,吃了两口牛排,就什么都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