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惆瞬间来到吕瞒身前,速度之快竟连刘凤也险些看不清。仅此一个动作,益州修真界的修士们都明白了,这铸剑山庄庄主,惹不起。
周言和康树更是后背发凉,如果刚才没有赶紧就坡下驴,恐怕会身死道消。其他宗主同样骇然,这才真正明白铸剑山庄长老为何视益州修真界为掌上万物,哪有一丝夸张?
剑惆拔剑,指着吕瞒:“百年前你就似有逃避,今日还要弃我于不顾吗?”
“完了完了,这是要抢亲啊,抢了一辈子剑的吕大哥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被一把剑指着要抢他身子。不过他也不亏啊,这庄主姐姐多好看啊。”匡野脸带笑意,兴致极浓。
凤笑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宗主想不起来了?”
吕瞒面露诧异:“剑惆道友,你我的确是素昧平生,依刘兄弟所言,我可能是与你那孟姓朋友有几分神似而已。”
剑惆并没有放下剑:“你一向胸怀天下,没想到百年之后,还是老样子,我剑惆就这么不值得你在意吗?你孟文若就算是化成一缕清风,我剑惆也能闻出味道。神似?亏你能想出来这么拙劣的借口!”
在场所有修士尽皆哑然,剑市山的气氛降至冰点。
一缕清风拂过剑惆的发丝,她那早已红了的眼睛楚楚可怜,满是凄色。
“孟文若,你果然要走吗?”剑惆再次慢慢开口。
“剑惆道友,吕某的确还有未完成之事,恐怕不走不行。”吕瞒此时也面露难剑惆手中的剑光一闪,剑芒在吕瞒脸上划出一道伤口。随后剑惆佩剑竟脱了手,直直立在地上。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散开,在场几乎所有修士都晕厥过去,连还在场的九大宗主也不例外。
吕瞒也口吐鲜血,勉力支撑。
“平安,凤笑,你们怎么了?”刘凤看到陈平安和凤笑也晕厥了过去,顿时焦急。
“无妨,主人无心伤他们,他们不过是难以承受主人的剑威,暂时晕过去而已,随后便会苏醒。”剑庐山长老说道。
四大长老被刘凤等人吸引住了目光,庄主的剑威至强,他们从未见过有人在庄主的剑威之下还能保持清醒,这个筑基期的草鞋少年,还有那只有结灵初期的少年以及他们身边站着的魁梧少年,竟丝毫不受影响。
“你们庄主脾气也太大了,这强扭的瓜不甜,实在不行就再找找那个叫孟文若的,上错花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听到剑庐山长老的解释,抱着凤笑的匡野也松了一口气,心中记着剑惆的点拨之恩,言语中有些许惋惜。
“剑惆道友,你我之间恐怕真的是有些误会。”吕瞒用手擦拭着嘴角的血。
“也罢,也罢,从跳下剑渊那一刻我剑惆就该认清你孟文若了,我这又是何苦呢……原本以为你是来寻我的……可笑……”
说完,剑惆瞬间消失在剑市山,地上那把剑渐渐消失了剑芒,一动不动,只有剑穗在风中慢慢飘荡,竟有萧瑟之感。
顷刻间,远处剑关山,轰隆隆碎裂,慢慢化为飞灰。
就在这时,大壮突然感觉腹中有冲击之力,他轻拍腹部,那只蛊雕突然出现。
这蛊雕似认识剑惆那把剑,飞身过去,叼起剑惆佩剑,朝剑惆远去的方向飞走。
“看来这只蛊雕识得剑惆前辈。”刘凤看着蛊雕远去的方向。
铸剑山庄外,古道之上。
“吕大哥,我在剑关山明悟的时候,很多剑洞都有看到一对修士的身影,想来是剑惆前辈跟那孟文若前辈,也许是他们百年之前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过往吧。”刘凤背着陈平安,跟吕瞒说。
此时,众人已经离开了铸剑山庄剑市山,在路上漫步,凤笑则由匡野背着,等在剑市山外的五位黑衣长老静随其后。
“这剑惆道友真是至情至性之人,但愿有朝一日她口中的孟文若能来这铸剑山庄吧。这世上有句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吕瞒唏嘘不已。
“我听那剑惆姐姐的意思,那孟文若怕是一个负心汉啊,有这么好的人等着他,还要什么天下啊。要是我是孟文若,就跟这剑惆姐姐在这相守终老。”匡野的话,发自肺腑。
“你小子才几岁,懂什么叫相守终老啊。”吕瞒淡然一笑。
“我爹对我娘就很好,常常望着我娘的牌位发呆,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我猜我是随根儿。”匡野哈哈笑着。
夕阳西下,陈平安和凤笑才缓缓转醒,身体果然并无大碍。
陈平安一醒来就忙着追问她晕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在刘凤讲给她听时,陈平安竟哭了。
“那剑惆姐姐得多伤心啊,那剑关山看来是她封印了不少过往的记忆,就那么毁了。”陈平安懵懵懂懂,似能与剑惆感同身受。
“刘兄弟,你们陪凤笑去一趟秋华山吧,没有你们的话,凤笑可能比较难进去,听说那里有不少结灵期修士把守。”吕瞒看向刘凤。
随后,凤笑再次分身。其中一人抱着刘凤从商今那里夺来的匀邰剑,另一个人手里抱着从剑关山得到的螺迹剑。
众人暂时分道,刘凤、大壮、匡野、陈平安和凤笑分身前往豫州秋华山。吕瞒则和五大长老以及凤笑本尊,去了益州杜康山。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