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另有一人,这人正是蜀月宗第二代宗主左中明。他恭敬跪在蜀月子身旁,吃惊的神情依然留在脸上,努力的消化着蜀月子刚刚告知他的那些秘密。
蜀月子原本并非是豫州修士,而是来自兖州修真界!
在那里,同样有一个蜀月宗,只是那个蜀月宗全然不像如今豫州修真界的蜀月宗,宗派规模极大,位列兖州修真界前三,声名赫赫。而蜀月子正是这兖州蜀月宗的弃徒,数百年前逃到豫州。
论灵根资质,眼前的蜀月子在当年的蜀月宗实属末流。随着修行的进展,异常努力的蜀月子渐渐发现,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匹配他的野心。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忽略的事实,深深刺痛了少年蜀月子的自尊。他无比渴望能像宗内那些天骄一样受万众瞩目,但那些宗派内的天骄们却时时刻刻让他自惭形秽。
有一日,被指派出宗处理一些琐事的蜀月子,再未回到蜀月宗。他的消失并未在宗内引起任何波澜,就像是那偌大的蜀月山少了一棵树一样,根本没人在意。没人会记得,这蜀月宗曾有一个少年修士,他叫吴璇。
历尽千难万险,蜀月子来到了豫州。他发现在这个修真界,自己的玉灵根前无古人,往日那些宗派内天骄们才能得到的瞩目,他在这里能轻易得到。蜀月子如同一只乌鸦骤然得到了凤凰般的待遇,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忘记了往日的难堪。这让他终于信了一句老话,叫人挪死,树挪活。
从今往后,我叫蜀月,我要建立一个像那高不可攀的蜀月宗一样的宗派,我要让众人匍匍在我的脚下,对我顶礼膜拜。一个火苗,在少年蜀月子的心中炽热的燃烧起来,烧死了那个以前踏实率真的少年,烧掉了他不肯面对的过去。
与蜀月子的惊人过往相比,真正让左中明脊背发凉的,是他这位师父的心机。云魂子的背叛在他意料之中,炼血宗的百年谋划也在他意料之中。多年来他始终闭关不出,无非是等待炼血宗那三个蠢货帮他扫清这豫州修真界的障碍。
就连那以人血炼丹的秘法,也是他不着痕迹的让血龙子发现的。一旦他出手,那炼血宗三位老祖将顷刻间化为血水,而那炼血宗三十六大长老真正的主人,正是他蜀月子。
左中明沉默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师父,那您接下来……”
蜀月子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左中明说道:“中明啊,为师累了,数百年修真,到头来不过是为了一些虚妄之事,何苦来哉。”
真正改变蜀月子的,其实是匡野和那五个神秘黑衣修士。
那日原本打算出面解决血龙子等人一举站在豫州修真界巅峰的他,被匡野的绝伦天赋和五个黑衣修士的惊人实力打回原形。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那个天赋一般的少年,多年来的筹划,不过是找了一个地方逃避,骗来骗去,其实骗的正是自己。
又过了很久,蜀月子继续说道:“今后这蜀月宗,就按你的意愿发展吧,你秉性刚正,为人豁达,不善经营算计,如今为师倒也有些羡慕了。今后你好好调教那些惊才绝艳的弟子,有朝一日让他们去外边更大的世界看看,别再参与那些阴谋纷争了。这豫州修真界,从此再无蜀月子了。”
跪在地上的左中明长舒了一口气。
见左中明在地上长跪不起,蜀月子眼神当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慈爱:“中明啊,叫那小家伙过来吧,老夫的一些见闻,可能对他有些帮助。”
一个时辰之后,刘凤和大壮,出现在密室之中。
蜀月子看见刘凤进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孩子,早在上次见面,他便对刘凤印象深刻:“刘小友,老夫吴璇,我们又见面了。”
刘凤躬身:“前辈。”
蜀月子笑了笑:“数月不见,小友的修为又有精进,即便是在我来的那个地方,也是天骄无疑,着实不俗啊。”
刘凤继续躬身:“前辈谬赞了。”
蜀月子接着开口道:“想必你对那五个黑衣修士十分感兴趣,老夫叫你来,只是想帮你分析一二,但能否帮上忙,却是拿不准。
以他们的修为来看,定然不是这豫州修真界的修士,老夫当年在兖州倒是听说过一个宗派,专收五行单一灵根的弟子,执行宗派事务时常常五人一队,五个修士各占五行灵根之一,你不妨寻寻看。”
刘凤听到此话,眼睛一亮:“多谢前辈指点,只是,我从没听说过兖州在哪,只听传闻说天下有三州,其中并没有兖州。”
吴璇继续说:“其实这天下有九州,浩渺无边,豫州不过是偏安一隅的小州。前往兖州修真界,路途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丧命,如今你已成为豫州修真界第一人,若想开宗立派干一番事业倒不是难事,还要去吗?”
刘凤毫不迟疑:“晚辈定然要去,我想匡野和平安肯定在等着我。就算是寻遍九州,我也要找到他们。”
吴璇突然哈哈大笑:“好,老夫果然没看错你。还有些事,老夫便说与你知晓。
这九州其实分为三部分,分别是上三州、中三州和下三州,这豫州便是下三州中最小的一个州,其余两个则是益州和雍州。
而兖州则是中三州当中位置居中的一州,剩余两州是青州和司州。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