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刹那间,方里一对冰蓝色的魔眼中,那道若极光般的冷冽刀光完完全全的烙印在了其内,充满了方里的整个视野。
就像两仪式所说的一般,这一刀,完全就是交给身体自己去反应所挥出的攻击,即使攻击速度与方里完全相同,反应速度却是完全超过。
面对这样的一刀,方里已经无法防御了。
不,应该说,方里根本不知道这道刀光是不是就是瞄准自己防御的瞬间,对着自己月刃上的死线砍下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里在防御的瞬间里,胜负就会立刻分出。
在这样的情况下,方里选择了舍弃防御,于「啪」的一声声响中,脚掌重重的落在海面上,让海面炸起一朵水花的同时,身形竭力闪避。
“唰————!”
犀利的风切声之中,冷冽的刀光擦着方里的胸膛,落在了空处。
方里脚尖一点水面,身形便如被疾风吹开的落叶一般,轻飘飘的荡开,一会以后才重新落下,站稳身形。
即使是这样,方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冰蓝色的魔眼死死的盯在两仪式的身上,紧握月刃,时刻提防着对方的暴起发难。
然而,让方里意外的是两仪式居然不再似之前那般充满攻击性,而是将紧绷的身体缓缓的松懈了下来,垂下了紧握着月刃的手。
于是,两对完全相同的魔眼对视在一起,让能够捕捉到死亡的视线互相交汇。
眼看着两仪式就这么突然停了下来,方里眉头紧皱,禁不住出声。
“怎么?不打了吗?”
闻言,两仪式却是即不承认,也不否定,用不置可否的话语,说了这么一句。
“还没有发现吗?”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同情着什么一样。
当然,两仪式的话语中即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只有不近人情的无所谓。
可是,明明就是这样,方里却觉得,绝对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值得被同情的事情。
就好像,有什么决定性的事情已经发生,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一样。
就在方里打算问个清楚的时候,突然,方里的面色微微一变。
直到这时,方里才发现。
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的变冷。
不,那不是变冷,而是体温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着。
这一刻里,方里感觉浑身都被扔进了冰窟中一样。
皮肤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
内脏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冷淡。
脑袋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冻僵。
血流在一点一点的变得迟缓。
体温的不断流失,造成的便是体力的惊人消逝。
不,这样说也不对。
消逝的不是体力,而是生命力。
“唔…!”
终于,方里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不听使唤了,在一阵无力之下,跪倒在海面上。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方里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就不配拥有直死魔眼了。
“原来如此…”
方里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褪去,只剩下一张白得吓人的面容,抬了起来,将目光径直的投向前方,投至两仪式的身上。
旋即,方里一字一句的开口。
“你将我的体温给杀掉了吗?”
也就是说,刚刚那一刀,方里并没有避开。
虽然没有被砍中身体,可方里身上的死线还是被切到了。
那道死线,正是体温的死线。
对此,两仪式还是即不承认,亦不否认,只是提着月刃,抬起脚,一步一步的朝着方里走去。
“万事万物均都有自己的破绽,这些破绽一般人无法看到,但我们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它们。”
“包括概念、空间、疾病与未来,这些也通通都有着自己的破绽,既然如此,拥有这对眼睛的我们自然能够看到。”
“你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可只是清楚是没有用的,如果你自己无法去理解这些概念,那就算这片海洋再广阔、再广泛,那你都只是拥有着它,而不是使用着它。”
诚然,方里的灵魂海洋能够记录下所有的死亡,理应可以杀死万事万物。
但是,就算是这样,如果方里自己不认为自己可以杀死这些事物,那也无法看到这些事物的死线。
“就像一部电话,如果它还能通话,那它在我们看来就是「活」的,我们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死线。”
“可如果它有一天不能通话了,那我们就会认为它已经「死」了,再也看不到它的死线。”
“即使这片海洋清楚的记录着它的死亡,让我们可以清楚的理解到它的死亡,可我们的意识与理解还是影响着眼睛的作用范围、性能高低跟针对对象。”
“用橙子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我们的世界太狭隘了」。”
方里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