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听了梅玫的讲述,也不禁为徐达成的英雄救美所感动。接口问梅玫:“徐哥挨打后怎么样?”
“他们打起来以后,我就大声呼喊周围的邻居出来帮忙。还报了警。”梅玫接着说:“当徐达成被打倒后,听到我叫喊声的邻居们都出来了,有几个平时对我挺照顾的当地人也都叫喊着冲过来。那几个日本人看形势不利,就赶紧开车逃走了。”
说到这里梅玫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等我扑到徐达成跟前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邻居帮着把他抬到了车上,我就开车把他拉到了医院。然后再用他的指纹解开电话,通知的赵策。”
“我现在好害怕,路上徐达成一直没有行,还在不停地流血。王直!他不会有事吧?”梅玫瞪着眼睛问王直。
王直也看得出来,梅玫今天是被吓得不轻,身体在不住地发抖。
正说着话,抢救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两个人的衣袖上还带着血迹。看到这个场景,梅玫马上冲了上去,用王直听不懂的俄语向两个医生问询着什么。
其中一个医生双手置于胸前,向梅玫示意让她保持镇静,然后用俄语说了一段不短的话。这段话让梅玫稍微变得平静了一些,脸上紧张的神色也褪去了不少。
这时,旁边的赵策对王直说:“这个医生大概的意思是说,徐哥的头部受了比较严重的伤,但骨头没有碎裂。应该是脑震荡引起的暂时性昏迷,等他醒了,恢复意识后再做进一步的检查。嗯……大致我就听懂了这些,我这俄语也是二把刀,除了餐馆里的那些常用语,其他的不太灵。”
听到赵策说徐达成无大碍后,王直也稍稍放下了心。走过去,礼貌地用英语和两位医生表示了感谢。俄罗斯医生的专业素养还是非常好的,他们都非常遵守自己的职业操守,没有收红包或是礼物的习惯。见王直彬彬有礼地和他们说话,也都客气地说了几句王直听不懂的客套话,转身离开了。
随后,门又被推开了,躺在抢救车上的徐达成被推了出来。梅玫见状迅速扑了上去,弯腰把嘴凑到徐达成的耳边说:“徐达成!徐达成!你能听到吗?”
推车的护士,对梅玫又说了几句俄语,应该是告诉她病人正处于昏迷中,他需要休息,请保持安静之类的话。说完就推着徐达成走向了病房区。
俄罗斯的医院就是这样的管理方式,无论多严重的疾病,受了多重的伤,病人入院后是不允许家属陪护的。都由医生护士负责照顾,家属只能在外面听候医院的通知。
看着徐达成被送入病房,王直扶着梅玫走出了医院,赵策早已经取车后等在了那里。
“梅姐!今晚你别回家了,我们去赵策那里吧。你一个人回去我们都不放心。”王直没有征求梅玫意见意思,说完话就示意赵策开车。
回到餐馆,已经是清晨四点多了。远东清晨的太阳出来的特别早,这时候街上已经有晨练和遛狗的人了。
王直交代赵策先去给梅玫准备一些吃的,自己则回屋取了一条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又为她倒了一杯热水。
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梅玫,王直说:“梅姐!徐哥没事的。他那么强壮,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嗯……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那个日本人的事?”
喝了一口热水,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红润,梅玫叹了一口气,说:“那个人叫高桥,是一个非常无耻的人。据他说他在日本有一家很大的玻璃生产厂,好像是从事装饰玻璃艺术品加工的。几个月前,莫斯科举办了一届世界性的国际玻璃艺术交流博览会,我受邀请带着自己的作品参会。不知怎么回事,那个高桥就看中了我的作品,非常热情地与我交流玻璃艺术创作方面的心得,并提出了希望和我合作创办工作室的想法。还说,只要我同意,他马上会在日本给我建立一个最专业的工作室,为我提供最顶级的设备和雄厚的资金保障。”
王直一笑,问:“他一定提出了什么前提条件或是苛刻的要求吧?”
梅玫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他太无耻了。他要求我的所有作品都要署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并且他的名字要在前面。当时还把一张五十万美元的支票放到了我面前。”
听了梅玫的话,王直并没有觉得吃惊。这样的做法是日本商人惯用的伎俩,施以小利而诈取大利。这样的套路,让早些年同日本企业开展合作的中国企业,不知上了多少当,吃了多少亏。
比如同样设计寿命为十年的工业设备,德国的报价是十五万,日本就报价十万。当时的国人,图便宜当然就买了日本人的。殊不知,这正中了人本人的圈套。设计寿命十年的人被,德国的设备你用上十五年绝对没问题,可小鬼子的设备说十年就十年,到了第十一年不管你怎么修就是转不了。那你就不得不再买他的,不买你整套生产系统就都得换。你愣是拿他没办法。
想到这些,王直问:“梅姐!你没答应他吧?”
“我当然不答应了。”梅玫大声说:“可这个高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我在哈巴罗夫斯克,竟然找上门来了。几次三番地诱惑我,威胁我。”
说完举起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