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正如王一兰预料的一样,很快王直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在电话里,张如珍一边哭诉着王驰现在多痛苦,每天都在借酒消愁。一边仍然义正严词地埋怨王直和父亲串通,分了家业,把王驰逼到了绝境。不然他也不会去做什么期货,搞得就要倾家荡产。总归一个意思,就是要王直主动把父亲交给他的财产转回给王驰,把澳洲的餐厅、有机米产业交给王驰,还要在冰酒生产出来后,把东南亚的经销权无偿交给王驰。
对母亲的无理要求,王直没有做什么的辩驳,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默默地听着,表情是一贯的清冷。这让贺左戎戎很不安,她知道王直正在忍受着莫大的悲愤,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此时,他的心里一定很苦很痛。
接下来的几天,王直一直在家里整理广告策划和建筑设计方面的工作。虽然升任了公司高层,但他始终没有放下策划、设计的工作,一方面他自己很喜欢这项有创意、有挑战的工作;另一方面,“北窗”是靠这个业务进入商界的,终归不能忘本。
同时,王直也按照魏军书的要求把老办公楼的改造设计图完成了。说是魏军书的意思,莫不如说是王直的想法,因为魏军书的思路只有一句话:你满意就行,我都不管。
两项工作都完成后,在“北窗”高管工作会议上,王直做出了几个提议。一是由陈恺负责葡萄酒项目建设具体工作。通过前段时间的锻炼、观察,陈恺的能力得到了高层的一致认可,让他来负责这个项目没有异议;二是让艾瑞莎以DG公司名义,协调海关部门,尽快完成进口葡萄酒生产设备通关手续。并且要尽快完成安装调试;三是王一兰配合刘佳微着手对国内葡萄酒市场进行调研,为冰酒销售做好前期铺垫。
三项提议都是当前最为紧迫的工作,也是葡萄酒项目最基础的工作,众人都没有意见,一致通过。
做完葡萄酒项目前期布置后,王直就一头扎到了湖畔办公楼里,亲自监督改造工程。而且随时上网查询资料,还不间断地与国外一些机构保持联络。而且,很多时候,王直都会一个人伫立在湖畔,愣愣发呆。“北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大总监——王直也许正面对着一项艰难的抉择。
贺左戎戎虽然不知道王直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但她知道,王直有自己做事的方式,他一定是有了一个构想,或是什么策划,只是他自己现在还不确定怎么做,最后能不能成功,正处在举棋不定的境遇。在这个时候,贺左戎戎能做的只有默默地陪伴,毫无保留地支持。
一个星期后,王直从“北窗”账户上转走了他父亲王文轩的那笔资金,没有人知道他用来干什么了,贺左戎戎更没有问。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戎戎!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这次我要做的事情很冒险,结果如何也很难以预料。王驰毕竟是我弟弟,他做错了,把自己逼入了绝境,我总要做点什么。其实,这次无论成功还是失败,结果并不重要,最要紧的是,我和王驰的兄弟情已经有很深的隔阂了,不能再让父亲同母亲、弟弟的隔阂再加深。”也是怕贺左戎戎担心,王直也告诉了她一些自己的想法。
贺左戎戎轻轻地靠进王直的怀里,说:“哥哥!只要你认为对,就大胆放心做,我全力支持你,即便失败了,我们还有‘北窗’。我们几乎是白手起家,如今闯出了这么大的一副产业,我们不怕输,也输的起。大不了从头再来,只要有哥哥,有戎戎,世界就是美好的。”
挚真挚情的话让一贯冷静的王直也和很是为之动容,他的眼角湿润了,双臂紧紧地拥抱着贺左戎戎。世界又只是他们的了。
在王直的亲自监督下,办公楼改造工作顺利结束。毕竟“北窗”白白借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又是魏军书亲自拜托的事,所有事务亲力亲为,每项工作尽心尽力是一定的。
其实,王直并没有做很大的改动,只是把原来的二楼办公室改成了卧室,加建了卫生间、浴室。并在一楼大厅中间设置了九扇旋转隔断门,形成了一个前侧大客厅和一个后侧厨房。大舞台,王直原本想拆掉,但魏军书却坚持留下。王直只能又做了一道可旋转移动隔断门,把舞台封闭到里面,想用的时候,旋转一下门,推到两侧,又是可以做表演的舞台空间。
最为让人称道的是,王直把魏军书收藏的俄式旧家具和谐地安置在合适的位置,看上去与室内环境完美融合,没有一点违和之感。而在内部装饰上也使用了大量的复古、简约的装饰手法。西侧的墙壁上装饰着一大幅当代知名画家亲手所绘的《翠山金湖》,映合了屋外湖光山色。门口玄关和落地窗前,摆放着富贵竹、绿萝、玉兰等绿植,通往二楼的楼梯,去掉了原来铁制扶手,装上了通顶的木质栅栏,既有视觉上的隔断感,又有空间的延伸感。
二楼的三个卧室,制作了简单的装置,王直考虑,这里应该留给魏军书自己布置,毕竟这是私密的空间。但那间用作书房的房间,却耗费了王直很大的精力。木制的书架没有做任何装置,就是木头原本的花纹涂刷木蜡油,一张俄式的书桌摆在其间,和谐稳重。高靠背布艺座椅,舒适又没有真皮椅子那种笨拙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