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这四合院里,听着西乐钢琴,鉴定中国文物,这也是四九城的一景呀!”在忙碌的鉴定工作间隙,关冲和王直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王直倒也不避讳,解释说:“前几天,有一位音乐学院的老师,要我给她的学生弹几首曲子。我从来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演奏钢琴,更何况都是专业从事音乐的人呢!我也是抓紧这段时间提高一下自己,不能太过露怯了。”
喝了一口王直亲手泡的碧螺春,用舌尖细细品味着口齿之间残留的余香,关冲感慨地说:“王直啊!和你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你却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你的学习能力太强了。我也教书带学生三十余年了,你是我见过最具天赋的。当着我三个学生的面,我也不怕他们生气,如果你学习考古,成就一定超过他们三个人。”
“哎呦!关老师!你可是过誉了。我这也就是才入门,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这几天从你,以及三位老师身上,我可是学了不少,每天晚上我都要给自己加课。要不然真消化不了。”来北京之后,随着接触人不断增加,王直豪气的天性逐渐释放,与人交流中也很少流露出冷寒的表情。而且说话的语气中也多多少少掺杂进了京腔,让关冲听着非常的舒服。
两个人说话中,把这几天地下室内实用器鉴定结果做了一个回顾。不出关冲所料,这些瓷器虽不是官窑,但也是民窑中精品的精品,也可以说是“小官窑”。
“开始我并没有把这些瓷器当回事,可几天鉴定下来,这几百件瓷器也是大几百万的东西,我说你小子这福源也是太深了。买了一套四合院,可人家卖主送了你两套不止。”关冲呵呵一笑,把手里拿着一只五公分直径,上画龙纹的小蝶递给王直,接着说:“你看,这只碟子上画的龙纹非常的传神。再看这底下的落款,‘大清宣统年制’六字楷书款,规整、秀美,难得的真品呀!经济价值超过光绪、同治时期的同款器物。”
听了关冲的讲解,王直好学的劲头又上来了,非要问个仔仔细细,明明白白不可,“关老师!这宣统皇帝是清朝最后一个皇上,在位时间也就三年多。排位在同治、光绪之后,为什么他这个时期烧造的瓷器价值更高呢?”
对于王直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关冲早已领略过了,也非常喜欢他这种虚心好学的精神,“问得好。这就叫做物以稀为贵。正因为宣统皇帝溥仪在位只有短短的三年多,而且还是个只有几岁的孩子,他能烧造多少东西呀?留下来的又能有多少?可以说是奇货可居了。”
恍然间王直点点头,这个时候的感觉不是学到一项知识感到高兴,而是觉得,文物鉴定这个行当里,不光要学会怎么鉴别真假,鉴定年份,更要学习历史知识。否则,就是好东西到了手里,也可能被失之交臂。
正想着,王久长从垂花门走了进来,冲关冲打了个招呼后,对王直说:“王直啊!门口来了个女的,叫唐婉。点了名要见你,我让她在外面等着呢。”
“唐婉!她怎么来了?”王直不由的心里一紧。前几天,贺左戎戎发现了唐婉送给王直的那块萧邦订制腕表,已经掀起了一波不大不小的波澜,这回她又亲自造访,所为何来呢?
心里想着,表面上却保持着神情自若。对关冲说:“关老师!我这里有客人,先去接待一下。回头我们再聊。”
“你忙!今天也不会再有什么稀罕的物件出现了,我下午还有课,过会儿我就带他们三个人走。”关冲笑呵呵地起身,步入了西厢房耳房。
略微思考了一下,王直说:“王叔!你请那位唐女士进来,告诉她,我正在开视频会。让她在中院正房等我一会儿。”
说完,王直起身直奔后院。
来到后院,正看到贺左戎戎和刀梨正坐在葡萄树下一起看书。这段时间,贺左戎戎总是抽时间叫刀梨多看看书,不然她总是跑去和程玉栋、张文梁切磋拳脚。别说这小妮子还真学进去了。目前,正在看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呢!虽然是武侠小说,但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本文学著作,从中也能领悟出不少人生真谛。
总之,不管怎么地吧,先要把刀梨读书的兴趣培养起来,才能学习别的嘛!
看着两个人正在认真地看书,王直轻声地打破了这份宁静,说:“戎戎!小梨!你们先休息一会儿行吗?和我去接待一位客人。”
“客人?谁能到这儿来找你?”听到王直的话,贺左戎戎从专注中缓过神来问。
一皱眉,王直说:“是唐婉。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找上门来。”
贺左戎戎呵呵一笑,说:“她来怕不是要求你再帮她做什么吧?那块‘萧邦’高级手表可不是好收的。”
顿了一下,说:“你自己去见她吧!我这身子发沉,不想走动了。”
王直看媳妇儿真的没有露面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什么,平静地一笑,说:“那好吧!我去见她。”
看到王直走向中院,刀梨低声问:“嫂子!你咋不跟着一块去呢?那个唐阿姨我总是觉得有点不一样。”
眼珠一转,贺左戎戎嘿嘿一笑,说:“小梨!听过窗根儿没有?”
说完,两个人诡秘地一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