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贾琼贾珠二人皆在攻读学业,至今已有月余。
今日亦是从天明攻读,现已有近三个时辰。
贾琼搁下手中狼毫,置于笔架之上,望于比邻之贾珠,相视而笑,两人皆端起香茗,隔空示意,略泯几口,润与喉咙。
遂起身,稍适伸展双臂,略微活动身躯。移步至芸窗前,对窗而坐。窗已微开,窗外细雨绵绵,凉风阵阵,微醺之思绪,稍有缓解。
忆初来之时,也有几分感慨。
思绪飘飞,仿佛从回当日,若刚至梦坡斋小院之时。
贾琼携贾珠向内而去,避开之前所聊,前行数步,身前横一游廊,共有大小房间三处。
中间为书房正室,沿游廊至右,有杂物存放之小屋。,再至右乃通往贾政跨院之小路,尽头有一门户,夜闭昼开。
又起书房沿游廊至左,为一大一小两间卧室,靠书房侧为大卧室,靠西小院墙侧为小卧室。
卧室内又各分一大一小两间房间,外间有一小床一小柜一壁橱;内间有一大床,靠外间墙壁又有一大壁柜,壁柜正对另一墙面处有一排书架,架上尚有数本书籍,与床正对乃一纱窗,窗外即是游廊,窗内有一柳木书桌,依窗而置,桌前有一柳木背椅,柳木桌上文房四宝俱全。
一大一小两间卧室一应布置皆是相同,贾琼遂选一小间,做日后休憩之所,推开纱窗,及目而视,正对院内梅花朵朵。
放下随身携带之物,又与贾珠出的房门,沿游廊至书房外。
推开书房正门,两人携手,共进书房。
书房颇为宽敞,与门相对,乃一厅堂;左侧与大卧室墙壁比邻,右侧墙壁靠正门旁有一小门,推门而入,方知内部天地。
右侧靠游廊处,有一芸窗,接顶落地以作移门之效;芸窗下又有一矮几,坐落于榻米之上;边有柜桌三两,以作杂物存放;
靠左乃读书习字之正室,室内有一大红木书桌,横南北而置,学者坐西而忘东;
隔茫茫墙壁或可见宗族宗祠;闭目遐思,亦可遥想天阙,垂聆圣恩;抬眸忘之芸窗,或可见窗外,潇湘妃子入红尘,倘若望室内,斑斑泪竹还仙恩。此处亦是日后宝玉读书之所。
红木书桌背有书架一座,架上书籍盈满,瓷器数件;正东墙壁上,挂有书画几幅,俱名家手笔。
前有两张略小之柳木书桌,面对芸窗而置。士子坐北朝南,背又有一大书架,架上亦是书籍盈满。学时背可取书,闲时坐望窗外潇湘。
那日与贾珠所言,也不是忘语。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也是深有含义的,与当日刚刚蒙学时所说:“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琼不琼贾府旁支真的穷。”乃同一个意思,无非是贾家现在外强中干,虽繁花似锦,然首尾不连,两项断代。菁华不在,如烈火烹油。
今日亦是一个意思,院内只余几丛翠竹,几株梅花,就如这贾家两府一样。宁荣各表一支,但是没有旁支的拱卫,有怎么能算是繁花似锦呢。这个冬天就像贾家的寒冬一样,冷冽的天气将旁支所代表的花草树木全部冻死。独有两府又如何能称作百花齐放春满园呢。
贾琼明白,贾珠亦是明白。甚至贾琼猜测贾敬贾赦贾政都明白,包括贾母可能也明白这些个道理。但是为何却又无动于衷。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并不是真的修身养性,而是立身,得有一定的资本方才有话语权,这就是表示他们必须早的得权,有功名或者有军工,文武皆是一条路线;
齐家则是处理家族内部矛盾,比如奴仆尾大不掉,贪污贾家钱财之类。
对外要让族内旁支的年轻人立得住脚,站得起来,这些人也得有一定的资本,才有实力拱卫主干,毕竟旁支都是依附主干生存,就如一颗参天大树的根须,树子树叶,才有枝繁叶茂之说。若是一颗大树的根须以及树枝全部被砍断,那么这颗大树离死也不远了,即使或者也是吊着一口气。如果这些根须能从新长出来,大树必将从新复活。
治国,只有身居高位才有机会,更是只有有了官身,且家族强盛才能提出自己的执政理念,这样才能避免被清算,若说文官没有家族不一样治理国家吗?其实不然,他们家族或许稍有弱小,但是也有党派,如浙党,东林党,宦党这些。又分南北东西几派,再细分还有商贾士绅之派别,林林总总无有尽。
平天下就更无需叙说之。
正在贾琼心思百转千回之时,不由的眼前浮现一人影,倒是将贾琼唤醒。
原来贾珠也踱步而来,坐西朝东,面向贾琼。往日两人同读同修,所以看贾琼休息也就一起随了过来,也可互相交流读书心得。
看着贾琼哪如梦方醒的样子,贾珠嘴角又是浮现一阵浅笑。双眼温和的看着贾琼,眼中充满求索,探知的意味,虽通吃同住,贾珠却觉得不是太了解这个族兄弟。
想了想,贾珠开口道:“琼弟,月前你与我说‘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