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他真的看到了不少,所以她的遭遇,他有些同情。他的父母都早已不在,所以他没有什么需要跪拜的人,也不需要像她那样,明明不喜欢,偏偏还要强求自
己喜欢上一个和自己如同咫尺天涯的男人。以后叫“夫君”的时候,又会有几分真心呢?
齐祥其拿着自己的画,走出了门外。
他没有回头,因为已经知道里面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了。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副画,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真好看。”
【落霞城】的怪人怪事很多,齐祥其算是在这些怪人中怪得清新脱俗的那种。
记得曾经有一回:齐祥其新画了一幅画,沾沾自喜地走在街上,双手拿着画迹未干的新画作,一边大摇大摆地走着,一边赞叹不已。引来关注的路人,纷纷看向他手中的那幅画,只看到空白的画纸上面的寥寥几笔墨痕,没有章法,看不出他画的到底是什么,于是便问他画的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奇怪。
齐祥其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含义。”
问话的人懵了,又问道没有含义你画的是个啥?就是胡乱在纸上抹了几笔罢了,这不是画。
齐祥其看了问话的人一眼,笑道:“描绘的对象越是没有什么含义,就越是能使画作变得纯粹至极。”说着他自顾自地走了。
都不懂啊,都不懂……
齐祥其生活拮据,平时也没有什么别的花销,只是爱去茶馆要上一碗热茶,然后坐在茶馆里面慢慢品味。旁人对此,皆是表示无法理解。
一碗寻常的茶水,又不是什么高级货,至于这么细细地品味吗?
唯有那种植茶叶的老板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觉得自己种的茶终于算是遇上了知音,也不枉自己一直在茶园里面的悉心种植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齐祥其只是想要一碗热茶来慢慢地打发时间罢了,在他不再修行之后,来茶馆喝茶,是一件让他感到浑身舒泰的事情了。轻轻地嗦一口热茶,然后咽下,感受着茶水的温度流淌在自己的身体当中,别提多舒服了。
————
茶馆内。
林葬天一行人听着周围人对那个一身黑衣的画师零零碎碎的评价,也算是对他有了些了解。
齐祥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是自顾自地饮茶。
洛梅若有所思,突然说了句:“他这是走了一条远路啊。”
林葬天笑了笑,看着这位穿着穷酸的画师,虽然【落霞城】里面的怪人很多,但是像他这么奇怪的,还是比较少见。林葬天笑道:“你也看出来了啊,其实有的时候,远路即是捷径。”
年轻僧人微笑着双手合十,念叨了一句善哉。
莫云符和赵静直也是若有所思。
有的时候,林葬天的回答更像是一个问题,需要他们仔细地思考。
名为“齐祥其”的年轻画师起身离去,离开的时候,他微笑着看了林葬天他们一眼,感慨了一句【落
霞城】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看的人了之后,就大摇大摆地走出茶馆了。
街道上,他又开始像往常一样“疯疯癫癫”了。人们爱看他这样,甚至会给他钱让他给自己表演取乐,但是他只是收钱,却绝对不办事。人们拿他没辙,反正给的钱也不多,要回来的话自己都嫌丢人,所以,因为这么多无聊的人,齐祥其反而还攒了不少钱。
这让他说不上是开心,也说不上是难过。
生活给他最好的东西,好像就是他的那份坦然和从容了。
今天,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一棵即将老去的树下,看着树奇怪的形状,他默然驻足。树枝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要说是秋凉时节还能够理解,可这分明是盛夏啊,怎么这棵树已经没有了叶子?
树枝呈现出“张牙舞爪”的形状,向着四周延伸出去,好像是要抓住什么。
齐祥其难得有些严肃,他看着面前的这棵枯树,喃喃道:“你在挣扎吗?”
穷酸的画师,什么都不是很在意,而此刻,他面对着一棵形状奇怪的枯树,他在意的,只是一棵树的姿态。
他突然盘膝坐在地上,从衣袖中拿出了作画的工具。
此刻的齐祥其,精神饱满,端重沉着,像极了那书中飘逸如仙的传奇画师。
他轻轻提笔,在画纸上勾勒。
下笔如有神。
简简单单的几笔,一幅画作就已经完成。
齐祥其闭上双眼,浑身的气息流转奔涌如潮。
不远处。
一位打瞌睡的黄发男子突然睁开双眼,瞳孔里的十字架缓缓转动,勾人神魄,他看向齐祥其那边,笑了笑。
“有趣的人。”
————
茶馆内。
洛梅他们有说有笑的。
年轻僧人依旧双手合十,不以金色双眼视人。
林葬天只是拿起一碗茶水,慢慢饮茶。
————
轻轻拿起,便会容易放下。
若是从未拿起,就谈不上放下。
这人世间复杂的人和事,真的很难说清楚。
———
枯树下。
齐祥其躺在新作上面,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