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灰蒙蒙的昌盛大厦内,除了正中央的天井还算得上通透之外,四面的商铺附近则显得十分昏暗,虽然只隔着不远的距离,但能见度却很低。
温简言一手扶着玻璃门,松松垮垮的红色袖口自然垂落下来,露出了小半截结实匀称的小臂,修长的手掌紧紧地按在玻璃之上,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着白,似乎要很努力才能保证自己的脊背挺直。
"没,没什么。"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过多的情绪波动,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成就是觉察出了一点微妙的异样。
"你还好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有些紧张了起来,急忙上前一步,想要走到对方身边查看一下情况。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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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简言的声音骤然拔高。
苏成一怔,下意识地收住了脚步。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浅浅地清了下嗓子,用平静的嗓音说道∶"一切都很好,只是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线索罢了。"
"…是吗"
苏成站在原地,似乎有些进退两难。
他能够感受到,温简言大概是没有说谎的,但是,对方现在的状态他又不完全放心……
"是的。"
温简言的语速微微加快。
在字音和字音的间歇,似平还夹杂着一点不起眼的气声,被迅速地吞没入喉咙之中,不留一丝痕迹"总之,你先去和祁潜他们会合,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我需要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他咬字清楚∶
一个人。“
苏成眨眨眼,总算是妥协了∶
"那好吧。"
他清楚,在涉及到关键线索的时候,温简言往往习惯当个谜语人,除非有了确切的证据,否则很少会将自己的猜测分享出来,需要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下也确实是可以理解,当然,最重要的是,【昌盛大厦】这个副本现在已经没有太大威胁了,否则苏成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退让,让温简言独自待一会儿。
他转过身,向着祁潜的方向走去。
苏成一边走,一边又觉得似乎有点奇怪。
嗯……
是这里的能见度太低,导致他看错了吗
刚刚温简言的耳朵似乎红的吓人………
听着苏成的脚步声渐渐离去,温简言一手撑着玻璃门,猛地站直起身,汗湿的掌心和平滑的玻璃面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吱"的一声,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痕。
他咬着牙,疾步向着黑暗更深处走去,步伐越来越快,似乎生怕被什么人追上似的。
灰蒙蒙的明亮天井被丢在了身后,前方的路变得越来越暗,被目击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
终于,在温简言确定自己不会被任何人看到时,那股强撑而来的力气才陡然消失。
他的膝盖忽的一软,一手借力撑在墙上,一边缓缓地滑了下去。
猩红喜服的宽大下摆铺开,散在了冰冷苍白的石质地面之上,像是一朵糜烂盛开的花,端的是艳色无边。
温简言面对着墙壁,跪坐在地上,稍稍弓着腰。
他的头颅深深垂着,红色的后襟自然敞开,露出小半截白皙而清瘦的脖颈,在黑暗中好像正在闪着光,皮肤渗出细汗,几络杂乱的银发黏在了上面。
一只修长的手掌死死的按在墙壁之上,手背上青筋隆起,指尖泛着用力过度的苍白颜色。
散乱的发间,露出赤红的耳尖,大半的脸颊被头发遮住,仅能看到的侧脸通红细腻,像是能滴出血来。
"你教给我的,"冰冷的吻落于滚烫的耳尖,"不是吗"
""
温简言咬紧了牙关,维持着半蜷缩的姿势,似乎铁了心了不出一点声音。
"我学的如何
巫烛低声问。
…他当初用的是手,又不是触手!更不能直接从前面钻进去!
""
温简言将滚烫的额头抵在手背上,一个字都不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一言不发地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指关节,哆哆嗦嗦地收紧牙齿,用力的像是要咬出血来。
【昌盛大厦住下任务已完成,解锁度达百分之百,副本关闭中】
[10、9、8]
【主播已下线】
【直播间一分钟后即将关闭,倒计时∶60、59…】
和温简言说的一样,在昌盛大厦副本最终时限结束之时,已经下线许久的系统声再一次响起,在众人的耳边清晰回荡着。
在倒计时结束之后,所有在【昌盛大厦】之内活下来的主播都眼前一黑,下一秒,熟悉的,白茫茫的空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看样